第十二章 春閨樓(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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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週三無奈的應了聲。
“我這就出去找人喝酒去,晚上回來,我點的菜可要準備好了,等我吃上你們兩個小毛賊留下的事情再議”,那人向著二人道。說罷頭也不回的除了院門去了。
大白天的就找人喝酒,這人不只是個饞鬼,還是個酒鬼。也不怕我們將你家搬空了。二人心裡均這般想著。待這人出了門後,二人幾間屋子都參觀了一番,才知道那人為何走的這般灑脫。當真是簡陋的不能再簡陋,也就將將湊活能睡覺,傢俱什麼的是幾乎沒有的,就是那吃飯的碗碟也沒幾個。看罷,二人都無奈的搖了搖了頭。
週三看著盛若溪道:“我會燒菜?我怎麼不知道?我們這就走吧,再尋他處去。”
“待著呀,你要去哪裡呀?咯咯咯”盛若溪說著笑了起來。
“沒聽他說嘛,要燒好菜等著他。”週三嗔怪地說道。
“你呀,笨,你不會燒還不會買呀?”盛若溪說罷又咯咯咯笑了起來。
“我也想買呀,不要銀兩麼?”週三繼續嗔怪。
“我有呀。”盛若溪說著從衣袋裡取出翡翠、珍珠、瑪瑙等各種值錢物事來。原來盛若溪從盛府逃出來時除了換了衣衫,知道逃難旅途艱辛,特意裝了些值錢物事在身上。
“這。。。。。。。這些東西裝在身上不隔嗎?”週三被驚呆了。
入夜前,盛若溪告訴週三霞帔城哪個館子燒蘆花雞好吃,哪個館子能做那道龍皇夜宴,讓週三自去一應買了來。她家裡世代是這霞帔城的主人,自然是哪裡有什麼好吃食都瞭然於胸了。二人不僅做了這些,還開了灶臺,燒了火,故意弄了些煙火氣息出來。
“我的菜燒好了沒?”那人進門便醉洶洶的叫喊著。
“早就燒好了叔叔。”週三應道,隨即端上。
那人一看眼睛都直了。這道燒蘆花雞,肉塊大小均勻,肉色嬌嫩,配了些菌類、蔥段提鮮,撒著些螺絲椒、小米椒。湯清、味濃,肉塊裡的香味散發出來,勾起人最原始的慾望。這人也不用筷子,抓了只雞腿就吃了起來,邊吃邊稱讚,向週三投去感激的目光。
待到週三端上那道龍皇夜宴,那人驚呆了。一隻比普通蝦大了十數倍的蝦頭被端端真正的擺在盤子裡,連蝦的觸鬚都被捋順擺好。中間取空的百合裡填滿了蝦肉,配以新鮮的蔬菜絲。蝦肉裡新增了薑末和蒜耳。
“你們且等等,我去洗手、漱口。”那人說著便飛也似的去洗手、漱口了。他要品嚐不夾雜雜質的純正蝦肉。不一會,那人回來了,搓了搓手,興奮地道:“我要開吃了,嘿嘿。”他吃的極慢,他要讓自己的味蕾慢慢體會著每一粒蝦肉,讓食物的香味隨著咀嚼進入他的記憶。吃著吃著,這人的眼睛竟溼潤了。
“你們兩以後就留在我這裡,我姓吳,以後就叫我老吳。”那人嚥下一口蝦肉,眯著眼睛仰起頭,一邊感受著美味一邊道。
“謝謝叔。。。。。。老吳。”二人齊聲道。
“不過咱們可說好了,每天晚上這一頓是少不了的。”老吳提醒道。
當夜二人繼續在老吳的院落安置了下來。週三和盛溪若一人一間房,老吳一間房。那老吳今日是吃的溝滿壕平,一進屋便倒頭睡去,不一會鼾聲傳出。週三在自己房間依然打坐練功。他引天氣入體也有一段時日了,整個人身體都似乎煥然一新。“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一。既已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之謂之一矣,且得無言乎?一與言為二,二與一為三。自此以往,巧曆不能得,而況其凡乎!”週三依著真法口訣繼續提煉著體內真氣。這三氣四象歸元術講究的第一步便是引天氣入體,修身煉體,提煉最純淨之真氣。若第一步走的不紮實,體能真氣不夠純淨,在以後修煉地氣、人氣階段便會有極大的阻礙,甚至最終無法三氣劃一。若是在引天氣入體階段,天資聰穎的人,往往能感悟出自己的道,而這道的感悟也非常講究機緣。像神目門現任掌門凌光真人,便是在這道的領悟上超出常人,所以才被指定為這一代的掌門。可以這麼說,對道的領悟的多少,往往決定了修煉之人今後的上限。週三雖然在那顆來歷不明的珠子的作用下,修煉速度比起一般人快上數十倍,體內真氣也極為充足,可以進行那第二層的地之氣的修煉,但是他自己隱隱之中總覺得掣肘之處甚多,當下也不急於開始第二層次的修煉。週三又將天之氣的口訣自那第一篇氣之何所來,到最後一篇氣之何所用從頭至尾仔細參詳了一番,總也找不到原因,正自煩惱間,卻聽“叮噹、鐺鐺。。。。。。。”琴聲再一次傳來。
“想必是夏卿卿姑娘又再彈奏了吧?”週三心裡這般想著。琴聲一改那日聽到的節奏上的變化,調子一直平坦低沉,最後卻在這低沉上帶著決絕之意。“啪”的一聲,琴聲戛然而止,緊接著傳來幾聲嗡嗡的聲音,聽著像是琴被摔在地上的聲音。而後過了一會,是一個女人癲狂的笑聲。笑聲中滿是怨恨、悲傷與自嘲。
“週三哥哥,你睡了嗎?”盛若溪在週三的窗子外問道。
“哦,沒呢”週三正在思量到底發生了什麼。
“咱們去看看卿卿姊姊吧?”盛若溪提議道。她那日見到夏卿卿姑娘生的美貌,琴也彈得好聽,又見她痴情如此,終於和情郎重逢,心底非常為她高興。今日不知怎地,總覺的有事情要發生,所以出了房間,來尋週三一起去探個究竟。
週三也覺得好奇,“那日夏卿卿姊姊不是和那白家二郎重逢了嗎?這是怎麼了?”週三百思不得其解。
二人向著夏卿卿姑娘的院子再次摸索而去。時間不大,二人又一次來到那栽種杏樹的院落。盛若溪見杏花開的嬌豔,伸手摘了枝別在髮髻上,衝著週三眨了眨眼,輕聲道:“週三哥哥,我好不好看呀?”
週三臉一紅,原以為她就隨口一問,沒料到對方睜著一對大眼睛期待著看著自己。週三撓了撓頭道:“好。。。。。。好看”這句好看說的磕磕絆絆。盛若溪聽他說好看,笑得一對眼睛像月牙似的。
二人又爬上窗戶,向著夏卿卿姑娘的屋內看去。只見夏卿卿姑娘趴在書檯上,身後的長琴摔在地上,弦也斷了數根。
“共剪西窗竹,哈哈。。。。。。”夏卿卿姑娘又大笑起來。她雙手捧起一張剪了兩個小人的畫像,在房屋中間轉起圈來。隨著她的轉動,衣衫飄在半空,本是極美的畫面,但是現在卻透漏著無窮的孤寂。
不一會,夏卿卿跌落在地,痛哭出聲。
“吱呀”的一聲,房門被推開了。
“女兒呀,你莫要再傷心了,男人都一個樣子。”卻是那鴇兒姐進來規勸。其實她哪裡是來規勸來的,只不過是擔心卿卿姑娘就此變得瘋癲,那之前自己請人細心教她彈琴,讀書什麼的不都是白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