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可芮想象蘆笛那個時候的樣子突然慶幸宮聿泓足夠細心,至少會拉著她到小餐桌吃飯。

“那個時候你爺爺也沒從公司退出來,隨便扒了兩嘴飯,一推碗,就走了。”蘆笛裝好的東西,將行李箱拉起來。

“我啊,就偷偷摸摸的到廚房去。拿了兩個饅頭,加了兩片菜葉,抹了一點辣椒醬,假裝是三明治。”

喬可芮是又心疼又好笑。

“吃過之後,會不會心裡好一點?”

“怎麼會呢?不是自己想要的味道,又一個人偷偷躲在廚房裡,自然是越想越委屈。”

“那怎麼辦呀?”喬可芮不由得提當時的蘆笛擔心。

“還是那個時候的保姆,張媽。看我自個兒掉眼淚,問我是不是想家了。我點點頭啊,她就問我想不想吃家鄉菜。後來我們兩個琢磨著買了麵包片,做了三明治。”

拉過喬可芮坐到書桌臺前,蘆笛幫她梳頭髮。“你說也奇怪,明明一肚子我也去吃到三明治,覺得什麼都好了。那個時候我就知道,心裡面有事啊,得說出來。不說出來別人也猜不出來呀,就算是夫妻天天睡在一張床上,也不可能成為彼此肚子裡的蛔蟲。”

喬可芮扭頭道,“阿姨,你都知道了?”

蘆笛幫她把頭髮紮起來,坐在床邊。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

“阿姨,我,也是為了點雞毛蒜皮的事兒,”喬可芮突然覺得比起蘆笛自己現在的處境似乎還好一些,至少宮聿泓時時處處為她著想。

“壓垮人的往往都是小事,是不是阿聿哪裡讓你不高興了?你說出來,我去跟他說。”

“我,”喬可芮低頭斟酌著措辭,“他今天打電話,本來是當著我的面的,說了一半就出去了,那會兒心裡面不舒服,就覺得他揹著我。現在想想也沒什麼。”

“那為什麼要搬出去住呢?”蘆笛能猜出個七八分出來,她現在想知道的是喬可芮的態度。

“我覺得有些彆扭,阿聿出差之後感覺這老宅裡只有我一個人。”

“原來是這樣,原本陌生的兩家人要住在一起,需要很長時間來磨合。中間也必然要有一個人起到潤滑的作用。毫無疑問,你和這個家,中間那個人就是阿聿。”

“嗯。”喬可芮低低的應了一聲。

“他不在,你想搬出去,合情合理。我會去跟老爺子說的,你放心。不過,也因為這樣一個跟阿聿生了嫌隙,你們兩個才是要過一輩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