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甜猛然抽回雙腳,雙手伸到桌下揉搓著,那緊咬紅唇,秀眉微蹙楚楚可憐的模樣,是我心中最留戀的模樣。

看到張甜此時的樣子,我的內心總會一陣雀躍,覺得那一刻的張甜……很美,是的,真的很美,那一刻楚楚可憐的表情曾讓我心起惻隱,更讓我覺得有些心動,也是從那一刻起,我便上癮。

也許沒有見過張甜那一刻表情的人,永遠都無法想象她的動人。

有時候張甜也會忍不住而奮起反抗,用力踹我的椅子一腳,以示不滿。

這算什麼反抗?面對她的抗議,我自然不以為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說實話,張甜伸腳一點都不妨礙我,因為我也經常將腳伸到前桌去,能夠發現她的腳伸上來需要機緣,比如我的腳累了縮回來,一切純屬意外。

可每當想起那句“預言”,讓自己不喜歡她,不如先讓她討厭我,距離先拉個十萬八千里,八竿子打不著了,就不會發生預言中的事故了。

對,這就是我想到應對“預言”的對策。

所以一找到機會,我就會耍耍她。

“這位同學,你怎麼戴著帽子上課啊?”這是教化學的老頭第一次來班上上課所講的第一句話。

此言一出,全班鬨堂大笑。

張寶寶站起來解釋道:“老師,這是我的頭髮,不是帽子。”說著,還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張寶寶小時候被高溫豬油燙過頭皮,雖然大部分已經復原,可頭頂還是有那麼一小塊無法長出頭髮,只能用其他部位的長髮遮蓋。卷卷的頭髮由後向前拉直,在前額處微微翹起,像極了一頂帽子,也由此有一個外號......

(2)班的劉建麗總在身後紮起一條又粗又長的辮子,其實她長得蠻好看的,只是......

張寶寶喜歡跑到劉建立身後,抓住辮子用力一扯......

“啊!”劉建麗因疼痛叫了一聲,轉過身來大叫道:“禿寶蓋,你別跑。”

對了,張寶寶的外號就叫:“禿寶蓋”

劉建麗抄起掃把便追上去,邊打邊罵道:“WBD,你們幾個一天到晚拉我辮子,找死……”一邊罵著,手裡的掃把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向張寶寶。

張寶寶邊捱打邊笑,樂在其中。

或許那個年齡的我們都喜歡去拉一拉女生的辮子,都喜歡這樣男女同學之間的嬉戲和玩笑,都喜歡讓女生們追追打打,女生越生氣,男生便會越開心。

而喜歡去惹劉建麗的原因正是因為她的暴脾氣,反應極為強烈,同時擁有漂亮臉蛋與優美身形的她,卻擁有男孩子一般的性格。大大咧咧,敢作敢當,假小子一個,加上她的姓氏“劉”與“牛”諧音,大家都叫她“牛”。而女生們叫得稍微可愛些—“牛牛”。

除了張寶寶之外,陳樺,張健龍和我也都喜歡用同樣的舉動讓“牛牛”追得滿世界跑。

“賤人,你給我去死。”劉建麗跑不過高大的張健龍,便用掃把扔他,然後又不情願地走進走過去撿回來。

“賤人”就是張健龍的別稱,也只是因為名字中的“健”與“賤”諧音。

有時候劉建麗實在生氣地將掃把丟出去後不願走過去撿回來,雙手叉在腰上站在原地重重喘息,很委屈的樣子,其他與她要好的女生就會幫她將掃把撿回來,並安慰她,叫她別生氣,當然,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們這些惹她生氣的男生也會主動走過去讓她打幾下消消氣。

現在想想,學生時代裡的女生如果沒有被“欺負”一下,只會留下一絲絲遺憾,要知道,那也是受歡迎的一種體現,那些只會窩在角落啃書的同學永遠也不會明白學生時代的快樂是什麼樣的顏色,又是怎麼樣的味道,而那些既沒有窩在角落啃書,也沒有被開過玩笑的女生,必定是如“9號”一樣不招待見的人。

就是這樣有著牛脾氣的劉建麗卻是張甜最好的朋友,據說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

我汗……

在發小之間,有一強一弱的情況下,劉建麗自然會在張甜被欺負的時候充當好保鏢的角色,站在張甜的前面。

為了張甜,劉建麗可沒少來找我,可我乃何許人也!會怕她的恐嚇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