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皙點點頭,很無愧地把理由推到了靜一頭上,反正靜一也不在乎康熙是否高興。

“哼!”康熙鼻孔出氣,似乎在冒煙兒,“石靜一刁鑽奸猾之輩,他的話怎麼能信?!豈能為這些虛無縹緲的理由,就耽誤了胤祄的終身大事?!”

溫皙一臉正經地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可不願意拿兒子的將來開玩笑。”

康熙對靜一的不滿雖然日漸深了,只是聽溫皙這樣說,也不禁猶豫了幾分,胤祄是他的親生兒子,康熙自然不能不為胤祄考慮。如此,賜婚之事,便沒了定期。

這一年冬天。太后惡疾纏身,加之年事已高,病得很是不輕。溫皙身為媳婦,自然要衣不解帶地伺候在側,令召了各皇子福晉進宮輪流侍疾。

太后臉上層層疊疊的皺紋昭示了她的年齡,其實原不過是小小的風寒,若是年輕人身子骨硬朗吃二副藥便好了,但是落在太后身上,便斷斷續續病了快兩個月了。

冬日的午後,溫皙親伺候太后吃了藥。和聲道:“皇額娘睡會兒午覺吧。”

太后豎著耳朵聽著殿外撲簌簌雪落的聲音,啟開遲緩的聲音:“今年——似乎雪下得很大?”語氣是緩緩而帶著疑問的。

溫皙點點頭,道:“是啊。外頭冰天雪地煞是好看,瑞雪兆豐年,來年一定風調雨順。”溫皙撿著好聽的話跟太后說,這二年太后身子骨不好,倒是沒再挑溫皙的毛病了。溫皙也不介意做個孝順的兒媳婦。

–—”太后常常地嘆了口氣,道:“太子...”剛說出這二個字,太后立刻改口道:“二阿哥還好吧?”

溫皙微微一愣,順著眼睛目光所及的方向:慈寧宮的正南面,彷彿遙遙跨越了半個紫禁城,而那個方向正是鹹安宮的方向。鹹安宮隸屬於前朝範圍。溫皙自然不曾涉足過,自從太子第二次被廢已經兩年多了,鹹安宮自然是不如毓慶宮的。

溫皙斟酌了一下腹稿。道:“二阿哥到底還是皇子,衣食用度媳婦都叫按著皇子阿哥的份例來,不會虧待了二阿哥。”

太后臉上微微露出幾縷笑容,蒼老的手覆蓋在溫皙的纖纖十指上:“哀家知道,你很有胸襟。”

這話。若是放在以前,溫皙只當是太后的客套話。只是今日溫皙卻覺得太后是發自內心說的,胤礽雖然已經不是太子,但還是太后的嫡孫兒,太后喜歡孫子,早年更是重視胤礽這個嫡孫,如今縱然他被廢黜,也不影響他在太后心目中的分量。

太后衰老的臉色很是疲倦,“哀家真的老了,胤礽...哀家就被胤礽託付給你照顧了!”

溫皙很認真地點頭,道:“太后放心,媳婦一定不會虧待二阿哥。”

太后嗯了一聲,漸漸合上雙眸,沉沉睡去了。溫皙替太后掖好了背角兒,望著太后默默望了許久的鹹安宮,突然有了一種想要去看看的**。

於是囑咐宛姵道:“你替我服侍太后,我出去一下。”

宛姵輕輕應了,低聲問道:“額娘是要去鹹安宮嗎?”

溫皙略一點頭,宛姵忙取了掛在剔紅蓮花纏枝衣架上的裡貂皮斗篷,親手披在溫皙肩上,道:“外頭天冷,額娘別凍著自己。”

自從孟氏之後,宛姵倒是愈發深諳“賢惠”二字了,舉止儀態更加端莊,心思也愈發細膩了。

慈寧門外,候著溫皙的暖轎,外頭正是風雪迷離的時候,天地一片白茫茫,有鵝毛般的大雪滾落,踩在地上已經沒過了三寸的花盆底的鞋跟。從慈寧宮寢殿到慈寧宮門,雖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溫皙卻已經覺得一身厚實的衣裳都快被吹透了,三九天裡滴水成冰的季節,不知鹹安宮是如何模樣呢?

小鹿子扶著溫皙上了暖腳,沉聲叮囑抬轎子的太監道:“雪天路不好走,都給我穩著點!”

暖腳晃晃悠悠抬了起來,溫皙坐在轎子中,聽著外頭呼呼的北風,手裡捧著一個紫金喜鵲登梅的八角手爐,身子漸漸溫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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