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景玉介紹完這祁縣水匪的情況,武忌心有些沉重。

自己一直在烈陽城,看慣了烈陽的錦繡繁華,卻從沒想過越國的百姓過的如此貧苦不堪。

民積貧則苦,如果不能讓越國百姓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哪來的越國之四海昇平。

看來不出來走走,只是窩在京城,哪知這民間疾苦啊?

船行至鄭國邊境時,那河中的船隻變得多了起來,一艘艘小漁船,在河面上來回穿梭。

完全沒撒網捕魚的意思,只是在河面上尾隨著來往的大型船隻快速穿插迂迴。

甲板上的景玉變得緊張起來,因為這小船一看就不是什麼漁船,十有八九就是水匪派來打探訊息的偵察船。

武忌讓景玉去艙中提醒所有人警戒,畢竟自己所乘的這條船外表上看就是條商船,這船上還載著不少的糧食,給水匪盯上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奇怪的是,直到船行至鄭國,出示了通關文牒過了關卡,也不見有水匪有何動靜。

剛剛尾隨的那些小漁船,沒到鄭國邊境就已經返航,駛得不見了蹤影。

武忌心中暗道:“這水匪還蠻守規矩,越國的商船還真是秋毫不犯。”

到了鄭國的北溪郡碼頭,商船靠岸,京輯署司的暗探去岸上尋找“錢璟”錢莊。

這一船的糧食要在碼頭進行交割,必須要個找個糧商才行。

人家真正進行糧食買賣的商船,在鄭國都有固定的買家。武忌只是扮作糧食商人的模樣,所以這糧食只能交由鄭國的“錢璟”錢莊代為襄理。

反正這買糧食的銀子也是越國那邊“錢璟”錢莊出的,只要不賠本,武忌也懶得管那麼多。

過了約一盞茶的功夫,那暗探去而復返,後面跟著一位身材的五短的胖子回來。

這胖子姓譚,是這北溪郡的錢莊的管事。

剛剛見找上門來的暗探出示的信物,心中一驚,這可是東家的信物,見信物如見東家。

譚管事不敢怠慢,趕緊隨著暗探一路趕來碼頭。

知道武忌是少東家,這胖子趕緊給武忌見禮,口中說道:“少東家見諒,不知道您要來,不然早就該碼頭上迎著您才是。”

武忌示意譚總管不必多禮,這碼頭上人多眼雜,不要洩露了自己的身份。

糧食的事情交由譚總管來辦,武忌一行十幾人在城裡分著找客棧住下。

從平苑縣出發時共計帶了二十幾人,除去先武忌而行去打探訊息的暗探,其餘的人手全在這了。

從北溪郡去韓國,接下來的路程就得走陸路了,因為這樣最省時間,路程也最短。

戌時時分,武忌剛要合身睡下,外邊景玉在門口輕聲道:“武總管,您睡了嗎?武總管……”

“怎麼了,景大哥?”武忌起身應道。

“武總管,錢莊的譚管事求見,說有急事。”

“這麼晚了,能有什麼了不得急事?”武忌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