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得到應允的任圖南緩緩走到趙銘誠身前,正示意任家的武者架走後者時,知曉大事不妙的趙銘誠忽地抬起頭來,低沉道:“任少,就算這葉楓是你任家的貴客,但酒會上發生的事,看在眼裡的人可不是一兩個。只要調出監控,誰都能看出是他葉楓率先動的手。即使我言語上多有不對的地方,但這不是你任家的貴客就能在酒會上肆意傷人的理由!”

“任少,你就不擔心今晚的事情傳出去後,給你金陵任家平白增了罵名嗎?”

趙銘誠的雙目中閃爍著精光。任圖南的出現確實給了他極大的驚駭,但回過神來且靜下心來後,他便發現此局不是不可解。

儘管任家是江南第一世家,但不代表任家就可以在江南妄為。世家之間,除非一開始名聲就臭了,不然必然最在意名聲。尤其是任家是紅色家族,斷然不能容下一丁點的汙名。不然任君意為什麼會在被人指認叛國後,毅然讓任家的宿老把他的名字從族譜中給勾了去

因此,趙銘誠自信他的一番話會讓任家投鼠忌器,況且他說的也是事實。在外人看來,他只是上前問詢了葉楓的來歷,就算言語中多有不對的地方,也不是葉楓動手傷人的理由。就說被葉楓扇飛的女人,只是隨口嘀咕了一句,就被葉楓給狠狠扇飛,臉蛋都給毀了。

這一幕幕都有人證物證,倘若任圖南不但沒有懲治兇徒,反而是要懲治他這個受害者,那事情一旦傳出去,玷汙的只會是任家的名聲。

“趙銘誠,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膽氣。”

任圖南示意武者們停下動作,走上前冷冷道:“你說的不錯,如果這次的貴客不是葉先生,我這麼做,自然會給家族帶來一些罵名,但是趙銘誠,你冒犯的人是葉先生啊!”

“得罪了葉先生,以葉先生的地位,就算他今晚把你當場殺了,你信不信你的父親,你背後的趙家一句話都不敢說。你趙銘誠的性命,生殺予奪全在葉先生的一念之間。”

“我不信!”趙銘誠大喊道,他的聲音瞬間把眾人的注意力全給吸引過來。只見趙銘誠死死盯著葉楓,抬手怒指道:“我調查過他,這個葉楓只是個死了父母的孤兒野種,到現在都只能寄住在蘇永新的家中,說穿了,這姓葉的再厲害,也僅僅是傍上了蘇永新,傍上了柳家,這麼一個野種,怎麼可能是任家的貴客!”

一想到今晚先是被葉楓強迫雙膝跪在地上,受盡屈辱,後又要被任家的人如死狗般拖出去,這讓從生下來就含著金湯勺長大,一直都順風順水,沒遇到過半點挫折,而且還受驚尊崇的趙銘誠如何能忍?

不是每個人都是韓信,都能忍受這等胯下之辱。

而以趙家在江南的能量,儘管是跨省調查,但一個晚上的時間,也足夠把葉楓在世俗的來歷給調查出來。

但趙家再怎麼說都只是個新興的普通家族,能調查到的東西極為有限,例如武道界的事情,趙家就算有接觸過武者,至多在上品層次,甚至更低。而如武道宗師,就連趙銘誠也是頭一回聽說。

因此一個晚上的調查,趙銘誠能調查出來,就是葉楓沒了父母,而又在三年前被蘇永新給收養。而蘇永新跟金陵柳家的關係,根本就不用出省打聽,在江南省內稍微一打聽就清楚了。

而當趙銘誠說完,眾人看向葉楓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異樣。

“倒插門?”王思璐小聲嘀咕著,看向葉楓的目光滿是鄙視。她還以為這少年有多厲害呢,原來是“嫁”了個好人家。

但陳曦卻不這麼想,如果僅僅是有柳家的關係,不說沒有資格成為任家的貴客,林輕羽和程靈素會對這麼一個寄居人下的少年畢恭畢敬?而且,任圖南和任晚晴恭敬的態度,可不是在作假啊!

“唉。”

但出乎趙銘誠意料的是,任圖南在聽完他的話後,非但沒有出言反駁,反而是輕輕嘆了一口氣。

任圖南輕嘆道:“趙銘誠,你是趙家的少主,在江南省中的年輕一輩中,我一直認為,單論能力,你能進入前三。但今晚我發現,是我高估了你。”

“任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趙銘誠目光頓時一凝,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卻說不清是什麼。

“趙銘誠,你知道我是武者,也知道我任家是個怎樣的世家。你要知道這世上,能讓我任圖南由衷敬佩的人可不多啊!”

任圖南緩緩搖頭,玩味道:

“趙銘誠,你不是想知道葉先生的身份嗎?我且問你,這世上還有哪個姓葉的人,值得我任圖南這般敬佩?”

“你、你的意思是?”

如果任圖南前邊的話只是在暗示,那此刻這句話已是徹徹底底的明示了。不單單是他,連陳曦、王思璐和周梓等淮寧富貴子弟,此刻全都死死盯著葉楓,滿目駭然。

“玄武湖上,天榜之戰。”

任圖南言語中多有感慨,儘管天榜之戰已經過去了,但每每想起玄武湖上,兩位大宗師的翻江倒海之能,他的心中只剩下無窮的嚮往。回憶轉瞬即逝,任圖南當著趙銘誠灰敗的眼神,一字一句道:

“你冒犯的葉先生,就是天榜第一葉青玄!”

“試問葉宗師,如何不是我任家的貴客了?”

我家仙帝太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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