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真正的擺渡者,但我是……”

謝印雪微微睜開眼睛,望著窗外快速流逝的街景,正午明媚燦爛的日光透過車窗落在他蒼白似雪的臉上,為其渡上一層融金似的暖意,可低垂的羽睫卻在他眼下投出一道靜謐的深色陰影,光與暗在他身上如此矛盾互斥卻又交織並立著存在。

柳不花在前座,聽著青年用最輕柔的聲音將答案擲地有聲道出:

“——鎖長生最後的唯一生路。”

這世上的另一種人,是有且僅有一個的存在,如他:謝印雪。

作者有話說:

npc:好,很好,說到褲裡藏針你們就想起我了。

謝佬:啊,我記起來了,你是阿九。

npc:……

第33章

一個月後,在第一個副本結束後的第二十九天深夜十一點,謝印雪孤身出現在了雲蔚大廈頂樓,此時距離第三十天,還剩一個小時。

——和第一次時一樣,參與者們每次進入“鎖長生”的時間都是不確定的,大家只知道會在第三十天的某一刻隨機開始。

而遊戲參與者想要組隊的,必須保持自己與隊友的距離不超過十米,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裡,謝印雪都要和朱易琨待在一塊,不能遠離彼此。

否則他們可能會進入不同的遊戲副本。

謝印雪最喜歡白色,但是深更半夜他穿一身雪色長褂看上去有點嚇人,於是謝印雪就穿了他常著的雪青色衣裳,肩上梨花如舊,滿頭青絲也仍然是用根紅繩鬆鬆系在腦後,雙目微闔,溫和安靜地斜躺在與他這通身矜貴氣質極不相符按摩椅上。

朱易琨也是如此。

他躺在另一張按摩椅上,距離謝印雪不超過五米,身前還蹲著一個容貌姣好,制服打扮的女人,她是來給朱易琨按腳的——這副做派與朱易琨倒是挺合襯。

只可惜他右手打著石膏,臉上青青紫紫好多淤痕,額頭還黏著塊醫用膠布,惙怛傷悴、狼狽萬狀,以至於謝印雪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笑了,語氣雖溫柔,卻難掩裡頭的幸災樂禍之意,說道:“朱老闆,看來這一個月,您過的挺充實啊。”

這話朱易琨聽了就來氣,他這一個月就沒過過一天的舒心日子,偏偏他還不能跟謝印雪生氣。

畢竟謝印雪和他師父陳玉清就是兩個極端,別看他總是一副溫潤謙遜、再溫柔和善不過的樣子,可謝印雪這人最是無情,所以即便朱易琨不情願跟謝印雪進遊戲,可他卻連稍微強硬點的態度都不敢表現出來,更別說是以如今和自己性命相綁的柳不花之安憂來威脅謝印雪。

因為他毫不懷疑:如果他不配合謝印雪,謝印雪一定會把他削成不能動彈的人彘,放在個移動罐子裡帶著他通關。

故而朱易琨被謝印雪諷笑一頓後不僅沒有生氣,還滿臉堆笑的邀請謝印雪來試試他新買的按摩椅。

“謝先生,光躺著沒意思吧?”朱易琨享受了會兒這一個月以來難得的放鬆,便睜開右眼偷覷謝印雪,獻媚討好的問他,“要不我也給您叫個按摩師過來?”

“不用了,你這椅子按的就挺好。”謝印雪掀起眼皮,斜斜瞥了一眼朱易琨,勾唇笑道,“回頭我也讓不花買一張放家裡。”

“那可不?這按摩椅三十萬一張,一次充電可續航七十二小時,就算沒電了也可以靠太陽能充電,帶進副本里享受都行。”朱易琨聞言又趕緊奉承道,“也不必勞煩柳先生了,明日過後,我就讓人送兩張椅子到您府上。”

“哦?”

聞言謝印雪倒是來了點興致,他確實覺得這張按摩椅很不錯,上個月他痛失了自己心愛的黑檀木梨花桌椅,正缺一張舒服的椅子。

“可以定製款式嗎?”謝印雪問道,“這灰色的太醜了,給我做張白色的。”

“可以,那必須可以啊。”朱易琨忙不迭應道,“我一定給您安排張白色的按摩椅。”

“很好。”

謝印雪心情不錯,難得誇了一句,而後抬眸看向牆上的掛鐘——現在是十一點五十九分,距離明天只剩下一分鐘不到了,雖說他們未必會在午夜十二點準時進入副本,可防範於未然總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