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雷不夠了,準備拔刀見血。”

馬周頓時吸了口氣。

手雷不夠了……

是了,戰鬥持續了這老半天,怎麼可能還夠用,那肯定是不夠用啊。

現在對方要登船,如果只有這部分人就罷了,然而——

前方還有數條戰船,正在接近過來。

考慮到雙方的速度在接近的過程中是疊加的,那麼見面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

要面對小船衝上來的敵人,手雷夠用。

面對迎面過來的敵人,手雷騷擾一下接著保護大船撤離,這也夠用。

但兩者加起來……

柴紹是不會估算錯的,更何況被這一提醒馬周自己也估算了一下,特孃的果然就是不夠……

既然這樣,那麼面對兩種方式衝上來的敵人,必然有其中一個方向的戰鬥,只能用手雷以外的兵器。

現在看來,對方的射術十分不錯,那麼……

對射顯然不智,那麼接下來……

靠幫的白刃硬拼,就是迫在眉睫即將發生之事了!

考慮到這兩個方向出現敵人,這在黑夜之中無疑有著相互鼓舞的效應,那麼對方的戰鬥力還會更高,己方的戰鬥壓力還會更大。

不過……

戰鬥既然已經發生,那就沒什麼可商量的了。

馬周當即拱手一禮,高聲唱了聲喏,緊接著離開柴紹的將艙直奔甲板而去。

而馬周離開之後,柴紹自己呆呆出神了幾秒,接著也猛然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好久沒有親自砍人了,手感都快忘了……

柴紹的臉色無悲無喜,但卻有些莫名的傷感。

說不上為什麼,柴紹總覺得……

今夜,自己應該是要交代在這茫茫大海上了。

神州兒女重家庭,重鄉土,死後埋骨他鄉,這對老漢人們來說一直是一種對家人不負責任的行為。

除了武人。

埋骨疆場,馬革裹屍,這就是對父老最好的交代了。

當然,早有覺悟的柴紹,並非因此而憂傷。

說到底,柴紹不得不承認……

自己這次,還是錯估了敵人的戰鬥力,沒想到對方真就組織起了戰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