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裡的女眷們看到趙氏氣勢洶洶地出現,很快就又騷亂起來。

可隨著李彥白和紀越澤扶著老太太出現,場面就漸漸安靜了下來。

李彥白含笑受了眾人的禮,然後扶著老太太讓她在梅若彤身邊坐了,他自己也在老太太另一側坐下,然後才問二太太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太太忙起身回了話,又把月如叫過來將細節說了個清楚。

趙氏已經急不可待,溫宴這麼久還沒有回來,肯定是已經得手了,於是便忽然大哭起來:

“這也太欺負人了,我的孫女好歹也是侯府的嫡長孫女,就這樣被藏起來,名聲毀了,這就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啊!”

人群鴉雀無聲,唯有趙氏的哭嚎聲在春日明媚的陽光裡顯得愈發滑稽。

李彥白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趙氏哭鬧,臉上一直帶著溫和的笑容。

紀越澤神情冷漠,連半分的尷尬和難堪都沒有。

就算外祖父鎮北侯還在世的時候,因為母親不被趙氏喜歡,他也沒有享受過趙氏什麼關愛,如今更是毫無感情可言。

能對溫家的事情袖手旁觀,不去踩上一腳,已經是紀越澤的底線了。

林庭芳擔憂地看向紀越澤,見他並無不舒服的神情,這才放心了些。

紀越澤也正看向林庭芳,視線相遇,就含笑對著林庭芳點了點頭。

林庭芳騰地一下漲紅了臉,忙把頭低了下去。

趙筱被小小扶著走回來的時候,青竹也從一旁的小路上閃了出來,徑直走到李彥白跟前稟報說:

“王爺,在客院的空房子裡找到了溫姑娘,但是她不肯回來,已經安排人把她用轎子抬過來。”

趙氏的哭聲戛然而止,溫宴這會兒明明應該出現在梅臻陽的院子裡,怎麼會出現在客院裡呢?

李彥白掃了一眼正在愣神的趙氏,笑了笑問青竹: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細細說給本王和外祖母聽。”

青竹不管趙氏的惡毒眼神,也不管周圍一大群女眷們專注的八卦眼神,平靜地說:

“找到溫姑娘的時候,她正一個人在客院的臥房裡換衣裳。跟她說了那個院子是閒置的,已經許久沒人住了,她不肯信,非說是我們家大少爺和她約好了的。”

眾人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趙氏大怒,衝著青竹破口大罵:

“你個賤婢,敢汙衊我的孫女,我要報官殺了你。”

青竹冷冷地看了一眼趙氏,依然是面無表情地說:

“我是自由身,所以並不是什麼賤婢。另外,溫姑娘拿自己的鐲子收買我們林家的丫頭給她指去大少爺院子的路,那丫頭也已經主動找到我們府裡的管家交代了,你不信的話就就自己去問。”

青竹說完把臉轉向梅若彤和老太太說:

“縣主,老太太,那丫頭是張姨娘身邊的煙雲,張姨娘因為頭疼難受,煙雲怕擾了老太太的壽宴,就想自己悄悄地出去買幾服藥,誰知道就正好碰到了溫姑娘。”

梅若彤就淡淡地笑了笑說:

“煙雲做的很好,興虧她指錯了院子,不然可就毀了溫姑娘的名聲了。”

說完,梅若彤看向目瞪口呆的趙氏溫和地笑著說:

“老夫人有所不知,我表哥自從元宵節之後就去了蜀地,所以他的院子就給了我哥哥住,我哥哥原先住的那個客院就一直空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