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看了看花落去,懶洋洋的說道:“老頭,你說話就不能小一點聲音?”

花落去也不說話,在他的身邊猛地一跺腳,茅草四濺,群馬嘶鳴,花子天頓時狼狽的掉到了地上。

花子天拍了拍身上的茅草,嘟囔道:“又不知要做什麼,睡個覺都睡不好。”

花落去停下了腳步,回頭道:“臭小子,你還不知道?”

花子天聽得雲裡霧裡,反問道:“知道什麼?”

花落去哼了一聲,道:“你在玄天那牛鼻子那裡,掛名學武,學了多久了?”

花子天眼睛一翻,不耐煩的答道:“五個年頭了,就為這事,你就把我踢下來了?”

花落去也不回答,繼續問道:“那你的’流雲勁’,學得怎麼樣了?”

花子天更不耐煩:“還能怎樣,’道’講究的是道法自然,隨遇而安,急不得的。”

花落去朗聲大笑,嚇得那馬棚裡的駿馬競相嘶鳴起來。

“臭小子,玄天那牛鼻子,當上武當的掌門了!”

花子天猛然一驚,張目結舌道:“什……什麼?”

花落去洋洋得意的道:“武當前掌門青松道人這幾年身子本來就不好,武當的事情都是玄天一手操辦的,這段時間,青松病重,乾脆就把掌門的位置,交給了玄天了。”

花子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卻還是不明白花落去叫他的意思。

花落去徐徐說道:“玄天當上掌門,事務繁雜,教你的機會越來越少了,你自己本門的功夫卻不能丟。”

花子天嘿嘿一笑:“花家槍法我早就練的熟了,還用你這老頭來囉嗦!”

花落去從屋外撿起了四根木棍,扔給了花子天兩根,另外兩根則握在了自己的手裡,笑嘻嘻的看著花子天。

花子天嘆了口氣,道:“好,好,那就在這裡練一練。”

花落去點了點頭,突然一棍刺了出去,花子天早有防備,左手那根木棍閃電般擊出,刺向了花落去的脅下。

豈料花落去並不閃避,另一根木棍後發先至,狠狠地抽在了花子天的胳膊上,花子天痛的叫出了聲來,就連木棍也掉在了地上。

花子天怒道:“老頭兒,你來真的啊!”

花落去哈哈一笑:“怎麼,你的花家槍法不是練得很好了麼!”

花子天懶洋洋的擺了擺手,道:“好了,老頭兒,你贏啦,我輸啦,我要回去睡覺了。”

花落去見花子天真的轉身離去,不由得大發雷霆的罵道:“你孃的混賬,老子怎麼生出你這麼一個懶東西!”

“懶不懶你和我娘說去,”花子天頭也不回,舒舒服服的抻了一個懶腰,“大熱的天,我可是要去睡了。”

“臭小子,”花落去的聲音陡地變得極為嚴肅,“你就不好奇,我那一招是什麼嗎?”

花子天頭都不回的答道:“不好奇。”

花落去哼了一哼,沉聲道:“臭小子,你再試試看。”

花子天皺著眉頭,不待他回答,花落去的木棍又一次平平無奇的刺了過來。

花子天做足了準備,防範著花落去的後手,斜斜側身閃過了那一刺,豈料花落去另一隻木棍,已然戳中了自己的胸口。

花落去也不用力,向後退了兩步,又是一刺刺了過來。

花子天運起“流雲勁”,以巧勁卸去了第一根木棍的勁力,全神貫注的注意花落去第二根木棍的來勢時,第一根木棍卻又向前探了半尺,點在了花子天的咽喉之上。

花子天不禁愕然,花落去卻是少見的一臉正色:“臭小子,你天性懶散,雖有練武的天分,卻只想著自然而然,玄天來教你是最合適不過了。”

花子天尚未答話,花落去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悲愴,又繼續說道:“只是,如果你隨性而為,卻遇到瓶頸之時,又要如何?”

花子天想也不想,便答道:“老頭兒,還用說嘛,自然是跑了。”

花落去悲涼一笑,指著那遠方的馬場,沉聲道:“這偌大的基業,你小子說不要便不要了麼?你的道法自然,能把神駿門屹立在這洛陽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