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陽恍然大悟般點點頭:“定是個怪人,或是個瘋子。”

阿牛道:“遇到這樣的人你會怎麼辦?”

冷陽又是點點頭:“自然是討厭得很,可能還會揍他一頓。”

阿牛指了指那點頭哈腰、出汗流油的老魚,笑道:“這個就是知道你屁股上幾顆痣的人。”

唐玉兒聽阿牛說得有趣,掩口一笑,夏冰嬋雖憋住了笑,卻還是拉了拉身後的唐玉兒。

老魚也不生氣,笑臉不變:“滿爺說笑了,嘿嘿,說笑了。”

溫行言卻是一臉嚴肅,定定看著老魚,沉聲道:“你一向是無利不起早,現在到這大漠裡來,為了我和他嗎?”說完,用手指了指地上的阿牛。

老魚連忙擺手:“溫爺,你看你這話說的,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找你和滿爺的麻煩。”

溫行言雙目怒睜,喝道:“那你是為了唐門來的!”

老魚似乎被下了一條,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哎呀,溫爺啊,我都說了我不是歹人,更不敢打幾位的主意,你怎麼就不相信呢?”

冷陽笑嘻嘻的走了過去:“這也不是,那也不是,莫非……真是為了看小爺我屁股上有幾顆痣?”

老魚把那胖乎乎的大臉甩得像那撥浪鼓一般:“冷爺說笑,我其實是隨著皮神捕,一路來到這裡的。”

阿牛一驚:“皮瘦白?”

老魚嘿嘿一笑:“對對對,就是皮神捕。”

溫行言問道:“你跟著他做甚?”

老魚把他那胖成了一條縫的眼睛微微張開:“溫爺,其實我也不願意來這裡,還不是為了楚天雲。”

阿牛聽到“楚天雲”的名字,眉頭少見的擰在了一起:“你要找他?”

老魚又是擺了擺手:“滿爺,你知道我,我雖然閒,但是也不至於閒到來這大漠裡面找楚公子,況且楚公子已經消失了七年,現在人在哪裡,是生是死,誰也說不清楚,這江湖上甚至還有人傳言楚公子與秋小姐早就雙宿雙飛了哩!”

溫行言暴喝道:“放 你 媽的屁!”

老魚嚇了一跳,趕緊向溫行言抱了抱拳:“溫爺的脾氣還是這麼大,這不也是別人傳的話嘛,我一說您還急了。”

溫行言怒道:“別廢話,誰讓你找楚公子的?”

老魚拈了拈那兩撇小鬍子,諂笑道:“還不是神駿門的花老爺子,聽說花鏢頭慘死於天絕掌之下,讓我來查查楚公子的事,我這才跟著皮神捕到了這裡。要不,你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去沾天絕公子的事啊。”

冷陽問道:“這可奇了,花鏢頭不是死在了山統的手上?怎麼又找上了楚天雲?”

老魚看向了冷陽:“對,這位冷爺當時也是在場,花鏢頭是死於天絕掌,不過殺了花鏢頭那人在傷痕上做了假,讓人看起來既像天絕掌又不像天絕掌。”

冷陽疑道:“什麼意思?”

老魚細長的雙眼內閃過一絲狡黠:“這個意思嘛,就是殺花鏢頭的人用的是天絕掌,做的假是為了嫁禍歸燕樓,不過花鏢頭似乎不是山統的人殺的。”

言畢,老魚又將那日山統之人以命抵命,以博花落去原諒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冷陽幾人。

冷陽聽得一個頭三個大,不禁暗想:看來,這花無錯似乎真的不是山統之人所殺,若真是那楚天雲也猶未可知。

老魚又用袖子抹了抹臉,看向了阿牛:“滿爺,這楚公子只有你見過,你要是能告訴我他的事,我也好回去交差,保證不會提到您和溫爺。”

阿牛冷冷地道:“我已經告訴皮捕頭了,他死了。”

老魚卻不放棄,抱拳道:“那個,滿爺,您再講講,他是怎麼死的,你又是怎麼知道的,要不花老爺子又怎麼能信我?”

阿牛轉過臉去,不再說話,老魚嘻嘻一笑:“唉,滿爺,您不說話,我沒法交差,楚公子要是死了,那會天絕掌的人又在哪裡?這天絕掌本是楚公子的絕學,該不會江湖人人人都會吧?”

溫行言看了看老魚,向前邁了一步,冷冷地道:“你廢話太多了。”

老魚連連擺手:“溫爺別動怒,我也就是來隨便問問,現在花老爺子認定楚公子便是殺害花鏢頭的兇手,那楚公子的處境可就大大不妙了。”

阿牛道:“都說了,楚天雲已經死了,有什麼可妙不妙的!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那便是你的事情了。”

老魚嘿嘿一笑:“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既然幾位不知楚天雲的事,那我就不耽誤諸位了,告辭。”

說完,竟然真的轉身離開,頭也不回的走了,冷陽幾人在那裡面面相覷,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