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陽看著老魚那肥碩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大漠之中,又轉頭看了看仍是如臨大敵一樣的溫行言,開口問道:“溫大哥,這個老魚……很可怕嗎?”

溫行言搖了搖頭:“他很少出手,也沒人知道他的武功高低,只是……”

阿牛接著說道:“只是,他絕不會就這樣走的。”

溫行言點點頭:“他這人看著嬉皮笑臉,城府卻是深得很,不知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我們。”

冷陽聽罷,沉聲道:“此地不可久留,我們還是即刻啟程吧。”

眾人頷首稱是,急忙收拾起身邊的行李,冷陽又看了看那座殘破的蒼狼雕像,心中自是無限唏噓。

突然,遠處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嘯,忽男忽女,詭異非常。

溫行言與阿牛頓時臉色大變,冷陽放眼望去,卻見一個硃紅色的人影,好似烈焰一般,從遠處翻滾而來。

眨眼間,那硃紅色的人影便已到了眾人身前,那人一身伶人打扮,正是鬼王遊若絲。

只不過,遊若絲的長髮披散,臉上的濃妝亂成一團,看起來竟似惡鬼一般。

遊若絲身形甫定,便縱聲狂笑:“果然在這裡!”

溫行言咬牙怒道:“老魚!”

夏冰嬋拉著唐玉兒急急後退,冷陽一個箭步便擋在了兩人的身前。

遊若絲雙目如血,慢慢環視了一圈,恨恨的道:“南宮恨我不在這裡麼?”

溫行言也向前走了一步:“遊若絲,你可不要苦苦相逼。”

遊若絲的雙目滴下血淚,流在那妝容已花的臉上,看起來極為瘮人。

遊若絲點了點頭,獰笑道:“他殺我的兩個故友,我便也殺他的兩個朋友好了。”言畢,那血紅色的雙眼看向了夏冰嬋。

夏冰嬋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冷陽笑嘻嘻的迎了上去,開口道:“這位鬼王前輩,當時南宮大哥擊敗了蜃公子與鬼蛟夫人的時候,我也在場,不過他卻沒有殺他們。”

遊若絲咧嘴一笑,臉上的表情更為猙獰:“那就連你也一塊殺了好了。”

冷陽擺擺手:“就是殺我,也得讓我死個明白,究竟是誰告訴前輩,南宮大哥殺了那兩人?”

遊若絲冷哼一聲:“同是血蓮後人,告訴我此事之人,決計不會騙我。”

溫行言與阿牛聽得“血蓮後人”四個字時,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頭。

遊若絲不耐煩的向前走了兩步,桀桀怪笑道:“少廢話了,誰先來領死?”

阿牛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樣,猛地大喊一聲:“等等!”

遊若絲怒道:“你要先死麼?”

阿牛從懷裡拿出一個黑色的令牌,上面刻著一朵血紅色的蓮花,阿牛叫道:“你既是血蓮後人,那這朵血蓮你總不會不認得吧?”

遊若絲呆了一呆,咆哮道:“那老傢伙把這個給你了?給你了?”聲音響徹天際,夏冰嬋和唐玉兒不由得用手遮住了雙耳。

阿牛聽得遊若絲這一聲嘶吼,暗忖這短短一月的時間,他的內力似乎比之前更要豐沛,不由得暗暗心驚,但也只得故作鎮定,朗聲道:“血蓮後人,見此血蓮令便要答應持令之人做一件事,是不是?”

遊若絲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幾下,卻還是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字:“是。”

阿牛道:“既然如此,還請鬼王前輩不要殺害我們之中任何一人,僅此而已。”言畢,阿牛恭恭敬敬的把那枚血蓮令遞到了遊若絲的身前。

遊若絲見到血蓮令,先是將雙手作蓮花狀,向那西邊拜了三拜,神態甚是恭謹,這才接過血蓮令,放入了懷裡。

冷陽見狀,心想這遊若絲狂妄嗜殺,但對血蓮令卻畢恭畢敬,這血蓮後人卻不知是什麼,在江湖上也根本沒有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