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捷把粥交給徐自行:“徐總,趁熱吃。”

徐自行看了會兒,問道:“她走了?”

孫捷愣了愣:“已經走了。”

“做了多長時間?”

孫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還是實話實說:“大概十分鐘吧。”

徐自行沒再說什麼,孫捷見他沒什麼反應,就退出了房間,下樓時心想,如果薛慕春肯留下來親自喂一下的話,那就更完美了。

徐自行捏著勺,卻沒攪動那碗粥。

吵得吵得鋼筋那麼硬了,都沒退路了,他讓她走之前做一鍋冰糖肘子。不為什麼,就只是覺得,都要再也不見了,總不能結識了三年多,一口都沒吃過她親手為他做的菜。

就算是個終點吧。

她卻弄了一鍋粥。

徐自行之前上網查過,一鍋冰糖肘子悶得酥爛入口即化,起碼要四個小時。

薛慕春連最後的分手都分得這麼敷衍。

男人輕扯了下唇角,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

他要的,不過是跟邵靖川一樣的待遇,可在薛慕春眼裡,她避他不及,是她人生的黑洞。

男人的眼底泛著冷光,轉眸看了眼厚重的窗簾,拿起床頭櫃上的控制器摁了下,窗簾自動開啟,有光透了進來。

……

而在路上的薛慕春,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冷著眸子,看待路上經過的每一輛車,每一個人。

以往徐自行生病,盧家姐妹上趕著伺候,根本輪不到她做點兒什麼。而今徐自行心血來潮,無非是不適應沒有女人的照顧了,就要作點兒什麼讓她留意他。

她就是他空虛時,給他看入眼的一個玩具。

什麼喜歡,縱然如盧佳期姐妹,都逃不過成為過眼雲煙。

權貴的遊戲,不過如此。

她肯答應他最後的要求,也只是因為得罪不起。

薛慕春深吸了口氣,擦了擦臉,卻發現臉上什麼都沒有,只是視窗灌入的風將她的臉吹得太冷了。

她以為再想起那四個月,她還會再委屈的流淚的。

車子停靠在路邊,薛慕春握緊了下方向盤,獨自消化情緒,中控臺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了眼號碼,是一串數字,她就沒接,但鈴聲一直響,自動結束通話之後進來了一條簡訊:薛慕春,我是餘央,我說過要跟你聊聊的。

接著,給了她一個地址。

薛慕春看了下位置,微微怔愣了下。

這個地址,就在半月灣內。

薛慕春覺得奇怪,以餘央的財力,即使她之後拼命掙錢,也不可能買的下半月灣的別墅,要說在這裡租房,那也是很奢侈的。

半月灣一年的租金,都能夠一套房的首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