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一句話,就把薛慕春頂得轉身就要走。

她不欠他的,真是吃飽了撐的來找氣受。

孫捷拉住她,急得後背要冒汗,他多辛苦才把人弄過來啊,怎麼能這時候耍性子呢!

孫捷看了眼床上的男人,嘆了口氣道:“徐總已經去過醫院了,藥也吃了。也不知是不是藥物影響,吃什麼都說沒胃口……”

孫捷自己都快說不下去了,他要怎麼才能正確表達出來,老闆要的不是藥,是想她做頓吃的?

好在薛慕春是個聰明人,稍加點撥就明白意思了。

她哂笑了聲,看了眼徐自行,再對著孫捷道:“江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酒店,不是徐氏旗下,就是徐氏參股,每家星級酒店大廚輪番做,總有一道菜合他胃口。”

這下,躺著的徐自行猛地掀被坐了起來,嚇了孫捷一跳:“徐、徐總?”

徐自行胸口起伏了幾番,而後冷聲道:“薛慕春,沒人求著你來。”

“但你既然來了,有些話我倒要跟你說道說道。”

頓了下,他看向孫捷,孫捷會意,立即轉身出去,還順道關上了門。

薛慕春淡淡的望著徐自行:“你想說什麼?”

徐自行靠著床靠,雙手搭在胃部,薛慕春看了眼,眉心微蹙了下,但沒什麼動作。她等他發表意見。

徐自行沉默了會兒,開口道:“薛慕春,你我好歹也結婚三年,一日夫妻百日恩,這話我記得是你說的。怎麼,當初有求於我,送上*床也願意,現在翻身了,嘴臉變得未免太快。”

他的眸子犀利冷銳,即使在病中,薛慕春也能從他的氣勢上感覺得出來他的威勢——病中的獅子還是獅子。

薛慕春抿了下嘴唇,說道:“當初我委屈求全,求的是自己的清白。好不容易一雪髒汙,我為什麼不能變嘴臉?為什麼還要再卑躬屈膝?”

“我恨不得仰天長嘯,恨不得登廣告,我終於清白乾淨了!”

天曉得,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後,她一夜沒睡,卻流的全是淚。

“作為冤枉我的其中之一,徐自行你憑什麼說我變臉變得快?就因為我不再討好你了?”

薛慕春譏諷的看他,說不出的無語。她側頭看著窗邊,臉色固執又憤怒。

徐自行盯著她看了會兒,他道:“如果我不給你機會,你可以證明自己什麼?”

他的聲音平靜涼薄,薛慕春身子不受控的微顫了下,回頭看向徐自行,喉嚨輕輕的翻滾了一下。

薛慕春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上層社會有多光鮮多奢靡,也知道上層沒有法。

徐自行如果只為盧佳期之死而傷心憤怒,一心要找人洩憤,他可以不在乎真相,把她丟到牢裡,任憑她怎麼掙扎都不會有見光的一天。

所以站在徐自行的角度,即使他冤枉了她,也給了她機會自證,她還是要對他說一句謝謝,感謝他放過。

薛慕春淡淡的扯了下唇角,道:“我知道你習慣了高高在上,習慣了世界都在圍著你轉。我只是一隻小螞蟻,如果你生氣了,我連個浪花都掀不起來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