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諸位報完差事,張大娘子心裡也有了計較,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原先的管事到沒有免除,只不過以前兼管和多管的事情,張大娘子將其拆分出來,由自己陪嫁裡選了一些得力的接了過來,侯府原來的管事也沒意見,這是早都說好的,他們都有心理準備,在說了,大娘子安插自己人,這也是應有之意。

“從即日起,四司六局,內外管事,田莊莊頭,店鋪管事,還有二公子,憐姑娘房裡的女使,各司其職,不得有誤,乾的好了,大娘子有賞,若出了紕漏,該是誰的責任,就是誰的責任,無論是原來侯府的,還是張家跟過來的,大娘子都會一視同仁,諸位,可聽明白了。”

侯府的管事,無論是老人,還是新上任的,聽到芙蓉這句話,連忙在下面答是。

“好了,除了方掌櫃,還有莊姐姐,其餘人都散去吧。”

待眾人散去,張大娘子才把方掌櫃和莊曉蝶叫到跟前坐下,讓她們把家裡的產業報上來,他們二人,一個是之前的管家娘子,一個是負責店鋪田莊的外管事,一內一外,乃是侯府以前最尊貴的下人。

盛長槐的家底其實也簡單,兩個莊子,三個院子,再加上三味書屋和一間茶樓,再無其他,其他的倒也罷了,在張大娘子的意料之中,但聽到三味書屋的收益之後,即便是張大娘子出身國公府,也不禁吃了一驚,往裡面瞧了一眼自家相公,心中不禁有些欽佩,從古至今,有文采的人多了,但能利用自己的文采,將一家書屋做到這個份上的,也就自家相公一個人了,心中越想,越覺得美滋滋,光這一個鋪子,就已經抵得上十餘個賺錢的商鋪了。

“孃親還怕相公維繫這樣大的一個侯府,進益趕不上花銷,給我陪嫁了那麼多鋪子田產,這都多餘,光這個書屋,一年就能掙幾萬兩銀子,侯府一年一半就夠了,其餘的,到算是錦上添花了,以前只聽說這個鋪子賺錢,沒想到這麼賺錢,難怪能把隔壁的鋪子全都買下來擴建進去。”

但是,讓張大娘子吃驚的還在後面,等方掌櫃走後,莊曉蝶報上來的,是英國公府沒打聽到的,現在對於外邊,還是一個秘密,當然,肯定是不能瞞掌家娘子的。

莊曉蝶並未明說,而是遞過來一個小冊子,張大娘子開啟一看,上面赫然寫著。

“公侯街釀酒作坊兩間,每日產出烈酒三十壇,已經被樊樓提前預定,每壇收益八兩五錢。”

“蜀地鹽礦兩處,每處太子佔股七成,韓駙馬佔股半成,盛家以精研配方入股,佔股兩成五,暫無收益,粗預計每個鹽礦總收益不低於十萬兩,其餘鹽礦正在勘測中。”

張大娘子心裡如同驚濤駭浪,趕緊把冊子和了起來,釀酒作坊每天收益兩百五十五兩,這一個月按照三十天算,豈不是月入近萬兩,這倒也罷了,還不至於叫張大娘子這樣,只是那鹽礦,誰不知道天下最富的便是鹽商,光現在的兩個鹽礦,侯府收益預計年入五萬兩,蜀地鹽礦何止幾十,要這麼算。

張大娘子不由的想起之前父親喝醉酒之後和母親的談話,太子那邊承諾解決西北鹽荒,已經有了具體方案,新鹽已經拿出成品,這也是自家父親能夠從西北脫身的原因,不像韓國公,過年都回不了家,必須在河東待著。

莊曉蝶看張大娘子這般做派,哪裡不明白她在想什麼。

“大娘子,侯爺說了,鹽上的生意,後面侯府是要陸續退出的,至多會收益五六年時間,韓駙馬那邊也一樣,要不是那位堅持,侯府原來是準備一分都不要的,這錢拿著太燙手。”

張大娘子心裡明瞭,她只是心眼少,並非是見識短,真要是叫盛家一直拿下去,總有一天富可敵國,別看太子拿的多,將來肯定是要併入國庫的,自家相公這麼想也在理,就算是天下最大的鹽商,也不見得每年能掙幾百萬兩銀子,照這個計劃下去,將來礦鹽何止上百處,還是初期的產出。

“這件事,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

莊曉蝶搖了搖頭,除了盛長槐,她也只告訴了張大娘子,畢竟張大娘子才是家裡的主人,這件事也是和盛長槐商量之後,本來莊曉蝶的意思是由盛長槐給張大娘子的,但盛長槐堅持讓她給。

張大娘子這才鬆了口氣,叫自己貼身丫鬟芙蓉把自己的陪嫁的那個上鎖的箱子拿過來,把這個冊子鎖起來,還是覺得不放心,想起昨天自己相公告訴自己那個機密之處,想來想去,還是放在那裡方便。

剩下的,就是家裡的瑣事,莊曉蝶一一給張大娘子交代完,又趕緊把家裡的對牌鑰匙給了張大娘子,便要起身告辭。

張大娘子見莊曉蝶要走,又把叫住,莊曉蝶不明所以,她該交代的已經交代完了啊,只見張大娘子笑的問了一句。

“你就這麼走了,不給我敬杯茶嗎。”

聽到這句話,莊曉蝶這才明白盛長槐的用意,這是要她給張大娘子示好表忠心,而張大娘子說的敬茶,並非倒茶,這代表什麼,表示張大娘子正式接納了她,這敬茶的含義,乃是妾室茶,只要張大娘子喝下這杯妾室茶,她莊曉蝶在侯府就有了名分了,乃是名正言順的妾室,不是之前所謂的房裡人,和通房丫頭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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