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荊霜聽說穆晨從漢中將劉茹接了回來並且已經娶劉茹過‘門’的時候,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她不知是該欣慰還是該難受。

經過這麼久,經歷了穆晨無數次的拒絕,荊霜已經對獨自佔有穆晨不抱任何希望,她如今只有一個願望,就是穆晨能夠接受她,讓她成為他‘女’人中的一個,哪怕只是讓她做個側室也好。

“侯爺,你送回來的那些‘女’人如今在夜鶯堡接受訓練,她們過的很好,有時還會與我提起侯爺和小川哥在漢中救她們的往事。聽說小川哥走了,真可惜……”見到穆晨,荊霜低著頭,躑躅了好一會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穆晨嘆了口氣,面對荊霜時他多少也會感覺到有些尷尬,領回了劉茹,而且劉茹已經得到了蘇涼的接納,可是荊霜這個對他同樣一往情深的‘女’人,他又該怎麼對待?

“荊霜,辛苦你了!”穆晨吱唔了一下,實在不知該對荊霜說些什麼。

荊霜苦笑了一下,抬起頭,用她那雙充滿希冀的眼睛看著穆晨說道:“這些日子裡確實辛苦,不知哪天才能像劉茹姑娘那麼好的命,能夠留在侯爺身邊。”

荊霜很希望穆晨對她說句“留下來,不要走了”,可她失望了,穆晨並沒有這麼說,而是低頭不語,彷彿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一般。

倆人尷尬的迎面跪坐著,一個人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穆晨抬頭一見來人,頓時像是抓著根救命稻草似的,連忙站起來對來人說道:“高丞相,看你一副焦急的樣子,不知是遇見什麼棘手的事情了。”

進來的正是高歌,穆晨回到下蔡後,他一直想要把英布屢次派人來催繳貢賦的事告訴穆晨,可見到穆晨傷重虛弱的樣子,再加上英布這些日子還沒有派來催貢的使者,所以也就把事情暫時放下了。

沒想到,他想放下,訊息靈通的英布卻不那麼想,英布一聽說穆晨回了下蔡,連忙派使者前來,向穆晨‘逼’要貢賦。

蔡國,雖說在一定程度上是個獨立的國家,可領土卻在他的九江境內,而且項羽當初又明確的說過,穆晨由英布節制,正是抓住這點空缺,英布才像得了禮似的屢次向蔡國催要貢賦。

“侯爺,英布使者前來求見!”高歌見穆晨站了起來,連忙躬身給他行了個禮,說道:“在此之前,他也曾多次命使者前來向我們催繳貢賦,我與莊嘉只以侯爺在外,不敢擅專為藉口搪塞,如今侯爺回來了,想必是九江王得了訊息,才會再次派人前來,侯爺當小心應付!”

穆晨皺了皺眉頭,滿心不高興的對高歌說道:“英布還真是不要臉,他與我同為楚臣,當初大哥分封時也明確說過,我的封邑雖在九江境內,卻無需向英布繳納貢賦,難道他已經忘了?”

“侯爺,如今霸王遠在彭城,而且北方田榮、彭越、陳餘等人又興兵作‘亂’,恐怕霸王此時即便是想要管這裡的事,也是鞭長莫及、有心無力啊!”高歌說話時也是滿臉的焦躁,顯見這次的事情並不十分好處理。

穆晨拳頭攥的緊緊的,眯了眯眼,對高歌說道:“沒什麼不好處置的,這次若是他真的要強‘逼’我們繳納貢賦,實在不行,我們就打他孃的,沒聽說過自家的錢送給別人‘花’的道理。”

“不可!”高歌連連擺手,對穆晨說道:“侯爺,我倒有個主意,只是侯爺要吃點苦頭,不知侯爺願不願意做?”

穆晨側過頭,看著高歌,從高歌‘欲’言又止的表情裡,他看出了高歌這次出的不會是什麼好主意,至少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好主意。

“侯爺在漢中身受重傷,回到下蔡之後還沒有在外廂‘露’過面,這次正是向英布示弱的好機會。”高歌見穆晨看著他,不好再賣關子,開口說道:“接見英布使者時,可讓四名力士抬著侯爺,與使者說話,他說十句,侯爺接一句便可,等到使者提出要讓蔡國繳納貢賦,侯爺儘可裝作聽不清,反找英布索要錢物,等到使者回到九江將事情告知英布,英布一定會以為侯爺時日無多,暫且放棄索要貢賦,只等侯爺昇天,他便可一舉揮兵將蔡國併入九江版圖。”

穆晨聽了之後,點了點頭,對高歌說道:“好,就依高丞相所言。”

等到高歌離開之後,一直坐在一旁的荊霜幽幽的說道:“侯爺,你與高丞相商議如此機密的事情也不迴避我,難道不怕被我出賣嗎?”

穆晨對荊霜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不會出賣我,如果你要出賣我,我已經死了不止一次了。”

荊霜無奈的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起身給穆晨告了個退,轉身離開了。

沒過多一會,高歌又回來了,見過穆晨後對穆晨說道:“我方才已經讓人安排九江使者去了偏殿,這樣雖然會讓九江使者感到我們蔡國對他有些輕視,但侯爺抱恙,不便上主殿議事,他卻也不好說什麼。”

穆晨壞壞的對高歌笑了笑,說道:“深知我心者,高丞相!”

兩人對視一眼,仰頭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