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力士抬著看起來病怏怏的穆晨,跟在高歌身後向安頓九江使者的偏殿走去。

九江使者被安排到偏殿等候穆晨,心中確實是有幾分不快,但當穆晨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心中的不快頓時被見到穆晨時的驚愕代替。

四名力士將穆晨抬進偏殿之後,高歌從一名力士手中接過一卷草蓆,親手鋪在地上,又從另一名力士手中接過一塊墊枕,‘侍’候穆晨躺在草蓆上。

“侯爺,九江使者求見!”高歌‘侍’候穆晨躺好之後,躬身對他行了個禮,小聲說道。

“啊?高丞相說什麼?”穆晨裝出很虛弱的樣子,微微睜開眼睛,把臉轉向高歌。

“九江使者求見!”高歌又重複了一遍剛才說的話。

“屎?不用了!”穆晨躺在草蓆上,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剛出過恭,不拉了。”

“呃!”高歌愣了愣,這句臺詞是他先前沒有跟穆晨商量過的,顯見是穆晨臨時加進去的,不由的有些哭笑不得,再次說道:“侯爺,是九江使者求見!”

穆晨本來還想接一句“本國的屎都處理不完,幹嘛要從九江運屎過來”,但轉念一想,惡趣味太多,反倒會顯得假了,就沒再說下去,只是點了點頭,表示他已經聽明白了。

高歌回過頭,對九江使者點了點頭,側身站到躺在地上的穆晨旁邊。

九江使者在來之前就聽說穆晨受了重傷,卻沒想到傷的這麼重,見高歌對他點頭,連忙上前給穆晨行了個禮說道:“九江小臣拜見蔡侯!”

“……”給穆晨行過禮之後,九江使者等了好一會,也沒見穆晨應聲。

“九江小臣拜見蔡侯!”沒辦法,九江使者只得再次給穆晨行了個禮,重新說了一遍剛才說的話。

“……”還是一陣沉默,穆晨依然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草蓆上,彷彿根本沒有聽到有人說話一般。

九江使者又等了片刻,正要再次對穆晨說話,穆晨卻轉過頭來微微睜開眼睛看著他:“哦,九江使者,你有何事?”

穆晨這句話說的‘毛’病甚大,作為蔡侯,他的爵位要比封王的英布低,而且蔡國還在九江國的治下,他本應稱呼九江使者為“上使”才對,可他這會卻用一種高位者接見下層官員派來的使者的口‘吻’說話,若在平時肯定已經使九江使者勃然大怒。

但是穆晨受傷了,而且還是受了很重的傷,看起來像極了一個上口氣撥出,下口氣不知能不能接上垂死的人,九江使者縱然是心中不快,也不便與他計較。

“蔡侯,小臣前來,是奉九江王之命,來與蔡侯商討貢賦的事。”九江使者見穆晨意識有些模糊,心道趁這時候談貢賦,或許很容易談攏,畢竟頭腦不清晰的人最好騙。

穆晨沒有接話,閉起眼躺在草蓆上,彷彿沒有聽到九江使者所說的話一般。

九江使者還想重複,一旁的高歌‘插’嘴說道:“上使,我家侯爺重傷難愈,還望上使體諒,儘量將話說的簡明些。

高歌這一說話,九江使者也不好意思多囉嗦,只得對穆晨說道:“大蔡物埠豐盛,資源雄厚,如今又在蔡侯與兩位丞相的共同治理下興興向榮,我家大王特命我前來表示祝賀,此番我帶來美‘女’十名獻給侯爺,以表我家大王親近蔡國之心!”

躺在地上的穆晨聽了九江使者的話,心中不由暗罵:“***,知道老子受了傷,還獻美‘女’過來,這不是想要老子小命麼?這哪裡是來親近蔡國,分明是想搞死我!”

心裡這麼想,他卻依然一言不發,繼續躺在‘床’上,裝出一副昏‘迷’狀。

九江使者見穆晨沒有反應,也不知他聽進去沒有,可是高歌剛才又有言在先,說穆晨身體不好,不能總是在此耽擱,九江使者也不好意思多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