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得虧田孫氏在侯府內,聽不見外人的議論。 不過輿論也並……

得虧田孫氏在侯府內, 聽不見外人的議論。

不過輿論也並非完全一邊倒,有跟豫章侯府有些來往,亦或者還有點腦子的路人——特指豫章侯府侯夫人田孫氏的孃家永昌下人提出懷疑, “可從沒聽說豫章侯府的男人們有這等嗜好啊,也從沒聽過侯府的女主子們有提起過。”

此話迎來周邊所有路人們的鄙夷之色,“這種事情,豫章侯府怎麼可能叫你一個外人知道。”

“至於女主子們失了貞潔, 自然不敢說出來,肯定還得幫著遮掩,以免壞了名聲, 沒想到這下直接被阮家姑娘說出來了。”

“唉, 說來也是可憐, 豫章侯府男人不做人, 女人們有什麼辦法。”

“哼,什麼可憐不可憐的,她們可憐, 被她們騙進去的阮家姑娘難道就不可憐了,得虧這是還沒圓房, 侯府的行徑沒得逞,否則, 京都又多一個可憐女人啊。”

又有人問,“你怎麼知道還沒圓房。”

另一人恨鐵不成鋼敲一下對方腦袋,“傻啊,要真圓房了,那阮家姑娘還敢鬧騰出來?”

那人頓時恍然。

......

外人的議論暫且顧不上, 田孫氏看見兩個兒子的悽慘模樣——被下人抬在擔架上,衣擺處染血, 怎一個慘字了得。

“大郎,三郎,你們這是怎麼了?”田孫氏恨不得以身相替,做母親的心疼兒子,此時哪還記得自己是來處理阮家姑娘新婚夜斷然退親的事。

“阮蘭娘,你究竟做了什麼,結親不成,我豫章侯府不強求,可你將我兒傷成這幅模樣,我侯府輕繞你不得。”田孫氏怒氣之下,直接威脅道。

阮柔心內給她鼓勁,就是這樣才好,自己質問,豫章侯府不否認不自證,自己扣的這口黑鍋就能扣得越嚴實,以門外的人數來看,不出半天,整個京都乃至京郊都能知道豫章侯府男人們有共妻的癖好,女人們迫於無奈不得不接受乃至跟著做幫兇,甚好甚好。

要知道,上輩子,原主可是被整個侯府弄得聲名狼藉,苦不堪言。

本是田三郎趁著新婚夜故意行不軌之事,可最後傳到外面卻是原主不守婦道,故意在新婚夜勾引未婚夫婿的親弟弟,原主礙於已失清白,以及豫章侯府諸多所謂長輩、田大郎乃至田三郎的言語威脅下沒能澄清自己的名聲。

忍下這一口氣,原主只想著哪怕嫁給田三郎,以後的日子也不是過不下去,結果,田三郎卻突然“浪子回頭”、幡然悔悟自己不該借兄弟情深強奪了大哥的未婚妻,遠遠避著原主,簡直把原主當做洪水猛獸、禍國殃民的妲己般,把自己所做的錯事全推到了原主頭上,全然不記得自己當初所為。

而豫章侯府呢,第二天知道此事時,第一件事就是怪罪原主,怪她風頭太盛,愛勾引男人,才勾得自家三小子沒忍住誘惑,奪了親大哥的妻子,原主的死,整個侯府從上到下,從老到少,從男到女,沒一個全然無辜的,所以,阮柔現在潑髒水潑得絲毫沒有任何負擔。

面對田孫氏的質問,阮柔只冷笑一聲,“你不如問問你的兩個好兒子做了什麼,你們豫章侯府藏汙納垢,&039;與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039;,我卻是做不到的。”

說著,一揮手,指揮錦繡帶上所有人跟自己一起離開,走得極快極堅決,徹底不給田孫氏和豫章侯府解釋清楚的機會。

而身後,田孫氏眼下也沒有時間把精力放在離開的阮柔等人身上,因為,她唯二的兩個兒子都受傷躺在地上呢。

田大郎經過一通折騰以及身下劇烈的疼痛,已然清醒過來,他面容扭曲,再也不複先前翩翩貴公子的模樣,“娘,快請大夫,那個賤人她,她用簪子故意要毀了我和三弟。”

“大夫,快去喊大夫來。”田孫氏聞言,朝一旁的管事怒吼。

等管事匆匆跑去通知府裡供養的大夫時,田孫氏才終於掃了一眼門外各色的“路人”們。

豫章侯府位於京都東邊,一整條鳳凰街都是京都權貴圈的風雲人物,若說京城掉塊磚頭下來,砸到的都是四品官,那麼,在鳳凰街,最低砸到的都是一個伯爵,由此可見一般。

哪怕以田孫氏往常貴為侯夫人的高高在上,此時依舊能依稀認出來幾個人群裡熟悉的身影,或是某家侯府的馬車夫,又或者誰家灶房採購的小管事,總而言之,都是小人物,卻並不是能輕易處理的小人物。

注意力集中之下,她也隱約聽見些人群議論的聲音,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叫共妻,剛才阮家那丫頭也說了,這個詞其實不難理解,可她就是不能想明白其中意思,更不能把它和自家的兩個兒子結合起來。

也是這時,她才升起疑惑,為什麼老大和老三穿著同樣的喜服,明明她當初喊繡娘來繡喜服時只繡了一套,還是在如此重要的日子。

忽的,想到什麼,田孫氏心中發涼,未定婚前,她就知道自家老三對她看好的老大媳婦有點不可言喻的心思,可她當時還是堅定給老大選定了阮家的姑娘,其中自然有諸多考量,但顯然,她並不認為年輕人的所謂愛慕能起到什麼作用,可現實告訴她,年輕人腦子一個沖動,真的什麼都能幹出來。

她幾乎腦子發昏,勉強記得讓人驅逐門口圍繞的人群、澄清事實,再讓下人們將好不容易擔來的兩個兒子抬回後院,大夫早已等候在一旁。

兒大避母,大夫給兩個兒子檢查,還是如此私密的部位,田孫氏只能等在簾子後方,忐忑等待最終的結果。

也不知時間過去多久,大夫苦瓜著一張臉出來,田孫氏心中便知不好。

果不其然,老大夫壓低聲音,頗有些為難地彙報檢查結果,“侯夫人,兩位公子的下半身都遭到了尖銳之物的暴擊,直接從中間斷開,老朽實在無能為力啊。”

說實話,老大夫都得感慨一句,還是活得久見的世面多啊,他治病救人幾十年,見過得花柳病的,還從沒見過這般,也著實有些無從下手。

田孫氏此刻顧不得羞澀與避諱,手中用力拽緊老大夫寬大的袖袍,“大夫,你可得救救我兒。”與此同時,豫章侯原本端坐高位的侯爺與老夫人聽聞情況匆匆趕來。

另一廂,阮柔一個正值新婚的新娘子竟直接帶著嫁妝回家,也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主意,眼見宵禁時間就快到了,竟還有許多人跟在後面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