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銅湖村,一處青磚築就的小院內,阮族長頗為無奈看向堵住門口的兩個……(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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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銅湖村,一處青磚築就的小院內,阮族長頗為無奈看向堵住門口的兩個……
銅湖村, 一處青磚築就的小院內,阮族長頗為無奈看向堵住門口的兩個小輩,族中的阮老四和阮老七, “你們這是做什麼?”
“族長,你可得替老四做主呀,老十家的惠娘丫頭說要把租給老四家的田地收回,她說收回就收回, 這可讓老四一大家子以後的日子怎麼過?”沒等阮老四本人出口,脾氣向來暴躁的阮老四立即咋咋呼呼的抱怨起來。
阮族長看向阮老四,聽他怎麼說。
阮老四苦著一張臉, “族長, 你知道我家情況的, 少了這七畝地, 以後的日子是真不好過,我家老大快要成親了,老二......老二年紀也不小了, 還有幾個閨女也快過門子,樁樁件件都是錢, 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還請族長幫著說和說和。”
這話可就比剛才阮老七說的讓他做主靠譜多了, 他雖然說是族長,可是真要做主能做什麼,田地是阮惠娘那丫頭家的,他一個族長再能耐也不能逼著人家把田地必須租給誰啊。
當然,哪怕老四說的再好, 聽他也不會替他們出這個頭他,不是跑的原因, 而是因為他知道自己說的話不管用。從最近幾次跟阮姑娘那樣黃毛丫頭的交鋒來看,他說的話恐怕跟那丫頭的耳朵中就跟耳旁風一樣,甚至進不去他的耳朵,鳳凰聽了。
只是,看向兩個滿是信任自己的族人,族長心裡又不大得勁兒,他可不願意在小輩跟前表示自己說話不作數的事實,故而,他只擺出一副無奈的模樣道,“老四,老七,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你看見過,那丫頭的性子就不是個能容人的,你們在背地裡說人家幾句壞話就罷了,竟還當面說,把人惹惱了,如今沒有丁點轉圜的餘地,知道來找我了?你讓我怎麼去跟她說,也得她願意原諒你才行啊”
一番話,說了等於沒說,阮老七本就暴躁的性子頓時忍不住了,“族長,老四為什麼跟那丫頭槓上,還不是因為當初你跟老四說過繼他家的二小子嗎?”
過繼的事一抬出來,族長當時不吭聲了。
其實一開始他真沒壞心,當初阮父還在的時候,下面就一個女兒,他作為族長,本就有關心族人的職責在,瞧見阮家沒有男丁承繼,就想著從族裡過繼一個,本也是好心來著,所以這事情也不能全怪自己。
同一宗族嘛,過繼一個好歹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比叫女婿那種外人得了便宜要好,也不知那時阮老四怎麼打上過繼的主意,他家裡孩子多,尤其三個兒子壓根養不好,就想把家中的老二過繼出去,不僅能佔了阮木匠家的家産,還能接濟家中兩個兄弟,為此還特意送了禮物上門,東西收下,事沒辦成,他對上阮老四多少有幾分理虧。
再理虧,禮也不可能送回去,且不說那一包糖都給家裡的孫輩沖水喝了,就算沒用掉,他前後跑這麼多躺,受了惠娘那丫頭多少白眼,還險些背上一個強迫孤女寡母的壞名聲,總不能白忙活一場。
所以,阮族長自覺略過了過繼的話題,轉而說起田地的事來。
“老四,你家本就有幾畝田地,好好耕作總不至於餓肚子,要是不夠吃飽,你再去其他人家租幾畝地就是了,方圓百裡,又不是隻有惠娘一家往外放租,你一個莊家老把式,還怕租不到好田地?”
阮老四心內暗暗啐了一口,面上為難道,“四成租子的田地不好找啊。”
阮族長家條件略好,不用租旁人家的田地,可對於十裡八村田地的租子那也十分了解,當即誇口保證,“沒事,不就四成租子嘛,我來給你找,保證不耽誤明年的春耕,正好我有一個老友家在隔壁的方山村,改明兒有空我替你去問問。”
方山村,那可夠遠的,阮老四一聽,心內直打鼓,顧不得委婉,直接拒絕,“族長,方山村太遠了,還是我自己在隔壁幾個村子問問吧,想來也能找到四成租子的人家,就是遠一點,一來一回得費不少功夫。”
阮族長頓時民百,其實他自己心中有目標,只是怕麻煩,便寬慰道,“費點功夫怕什麼,咱們農家人最多的就是那一口力氣,再者說了,你不租惠娘丫頭的地也是好事,起碼以後不用對個小丫頭低三下氣了不是。”
某種程度上說這話是對的,畢竟不蒸饅頭爭口氣,可對於講究實在的阮老四而言,這話實在不中聽,他正想著怎麼委婉的表達自己的意思,鼓動租長去那丫頭跟前給自己說說好話呢,就聽老七在那壞事。
“族長說的也對,其實頂多辛苦一點,多跑幾步路而已,以後都不用在那丫頭跟前低三下四了。”阮老四說著還頗有幾分感同身受,甚至拿自家出來舉例子,“你看看我家兒媳,之前在她家做幫工,辛苦操心不提,也是說辭就給辭了,當時我那兒媳婦也很生氣來著,碰上這事誰不氣,但是吧,你吃人家飯就得受人家的氣,現在我們不吃他家那一口飯,以後也不用看她臉色,別提多舒服了,你說是不是?”
是個屁,阮老四在心裡暗罵,站著說話不腰疼,田地裡幹活本就累得要死,來回多上一裡路,都能把人累癱,可看看族長一臉真誠的模樣,以及老七同仇敵愾的神色,他到底不好翻臉,只怏怏地自行回家,什麼事都沒辦成。
另一邊,阮柔可不知道阮族長這邊發生的一系列的爭執,事實上,她還真不是單獨針對阮老四家,準確點說他是針對整個村裡跟自己不對人家。
她這一口氣實在憋得太久了,從剛穿來時,她就想跟族裡鬧騰,可又沒有真正的站得住腳的理由,畢竟過繼這種事情,但凡有腦子的人都知道,肯定是自家吃虧,但是從宗族裡禮法大義的角度來看,族長做的事情竟然也不能說錯,所以這口氣她便一直壓著壓著,壓到了如今,總算能出一口惡氣。
當然,她也不是要跟整個種族作對,一來,不是所有族人都跟阮族長和阮老四家的意義,打著吃絕戶的主意想要侵吞家中財産,不少族人只是默默旁觀,既不阻止也不進行壓迫,頂多隻能算普通人。二來,這樣的時代下,她不好跟整個宗族鬧翻。
換言之,整個阮氏宗族,有一部人天然跟她立場對立,這些人需得小心防範,但還有另外一部分,她可以爭取,哪怕從現實的角度來看,爭取足夠多的族人對她肯定沒壞處。
仔細算下來,她留在銅湖村也已經有段時日,放著鎮上鋪子的生意不管,可不是單純就為了些無足輕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