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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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訣擱下茶盞,緩緩道:“還有一件事需要請您親自露一下面。”
餘書徽面帶疑惑地“哦”了一聲,笑眯眯問:“什麼事啊?”
柯訣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請求晾出來:“澄清一下和我女朋友的關系。”外界把雲枝嫿和餘書徽的關系傳得沸沸揚揚,其中最多的就是雲枝嫿靠著肉慾拿下這家畫廊的代理權,柯訣無論如何都不想她的名譽受到侵犯。
“這是自然。”他想起什麼似的,又接著說:“對了,小嫿媽媽的身體怎麼樣了?”
“做了全切,目前還在住院。”
“這個病情,之前看見有些患者三十多歲確診的,人卻是八十多歲走的,還有的剛查出來就沒了,都看命啊。”在餘書徽的觀點裡,小病治療大病就直接等死,生不帶來死不帶走,主打個人生豁達。
柯訣保持著緘默,因為他由衷地希望孟女士能夠活得久一些,他不想雲枝嫿在年少時失去父親,現在日子漸入佳境時又失去母親。
餘書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臨走前交代道:“松拾那邊我會處理,你把畫廊裡藏家和買方的資料一一對應整理出來,特別是交易的時間和地址,資金周轉的收據,後續自證的時候百分百會用到。”
“麻煩您了,松拾那邊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隨叫隨到。”柯訣十分尊重他,細枝末節見人品,餘書徽也值得任何人的尊重和敬仰。
柯訣在門口目送餘書徽走遠,又折返回茶室把剛剛用過的茶具清洗幹淨,然後收了起來。他從箱子裡拿出那套在京市帶回來的漸變草木灰茶具換上,綠色茶荷裡盛放著雲枝嫿愛喝的那款綠茶。其實她原本不愛喝茶,甚至稱得上討厭,後來嘗試發現綠茶消痘印很快,並且對美容養顏及健康有好處,便慢慢習慣喝茶。
太陽西沉,柯訣進入儲藏室,只有一兩束光線從狹小的窗戶斜射進來,與深邃的陰影交織。
畫作按年代和風格精心排列,每一幅畫都背靠著特製的防塵罩,空間似乎無限延伸,高聳的架子上層層疊疊,每一層都藏著藝術的寶藏,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油畫顏料和木頭的混合氣體。
柯訣把展覽的一部分藏品搬回了儲藏室,並用一些年代較近的畫作替補原先空著的展覽位置,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繼上次展覽後,雲枝嫿沒再回過畫廊,這裡的佈局還是和上次展覽時一個樣子。辦公桌上的電腦螢幕還亮著,她走近看,停留在合同檔案密密麻麻的字眼上,她心想:看來柯訣還待在這裡沒有離開。
她扭頭去探尋他的身影,人不見,卻發現牆上的作品已經更換好了。儲藏室的門虛掩著沒關嚴實,一縷縷光線映著拉長的黑色影子偷偷溢位,暴露了他的行蹤。
雲枝嫿推門進去,只看見柯訣高大的背影,她徐徐走近將臉貼在他的後背,沒頭沒尾地說了句:“最近總失眠。”聲音黏黏糊糊的,帶著些許嬌軟與撒嬌。
她感知到對方無動於衷,於是把埋在背部的臉抬了起來,身體錯位往前傾,那副色彩淺淡的油畫徑直映入眼簾。
畫中的主人公是柯訣,背景是山市晴嵐的工坊作間,他坐在陶輪旁,神態專注,旋轉的泥土在指間聽話地塑形。總而言之,這幅畫將他身上的少年感和成熟感中和的最好。
雲枝嫿心中暗想:看來自己的作品不僅沒藏住,還被本人發現了。
她捧住柯訣的臉,踮腳湊上去碰了碰他的嘴唇。他還是不說話,只是用黏膩又深情的眼神一個勁盯住她的眼睛。
他不自覺地伸出手去輕撫畫紙,喃喃道:“原來,在你的世界裡,我是這樣的存在。”
雲枝嫿回應道:“沒有藝術家不愛自己的繆斯。”
柯訣聽完這話後眼尾泛紅,順勢將人壓下,單手輕握在她纖美的脖頸上,迅疾地吻上她的雙唇,靈巧地撬開牙關進行城池攻略。這吻輾轉劇烈,不留任何餘地。
雲枝嫿有些腿軟,趁機環住他的脖子找到一個著力點。密閉的儲藏室空間裡,唇舌黏膩地廝磨纏絞,伴隨著急促的喘息,響起令人臉紅耳赤的輕微水聲。
她覺得自己也沾滿了他的氣息。
因為吻得深,兩個人分開的時候濕漉漉地扯出一絲銀線,斷裂在她豔麗水潤的唇邊,被他的指腹不輕不重地抹掉。
柯訣摩挲著她的臉,看清她眼底的烏青,吻了吻說:“畫廊和孟阿姨的事都交給我,你最近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雲枝嫿蹭蹭他的鼻尖,上面那顆痣很性感,她忍不住又再蹭了蹭,才藉助鼻音很輕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