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家門,她摸黑想伸手去開燈,卻猝不及防地被身後之人扣住手腕,抵在玄關處的牆壁上。

柯訣沒有任何預兆地低頭吻住她,力道大得彷彿要將她吞噬,唇舌間帶著強烈的佔有慾,如同炙熱的火焰那般越燒越旺。

“唔…”雲枝嫿沒有絲毫喘息的機會,後背貼著冰涼的牆壁,前面黏著火熱的胸腔,宣告她無處可逃。

她穿的超短裙,就這麼歪七扭八地靠門站著,做什麼都很方便。一切都失控的可怕,柯訣單膝跪地,舔舐的節奏恰到好處,把她弄得後脊背一陣陣發麻,頭昏眼花到忍不住低哼出聲。

明明委屈的是他,可到頭來卻是他在取悅她。

周遭黑到伸手不見五指,只能間歇性聽到陽臺上傳來的雨聲,夾雜著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柯訣悄無聲息地貼近她的耳廓,沉重的呼吸聲打在上面。他聲音又幹又澀地問:“我做的好嗎?”

雲枝嫿的眼角早已不自覺地潮濕,身體發軟,汗水將兩鬢的頭發浸得亂七八糟。心裡感嘆他的學習速度真不是吹的,到底是和誰學的,差點沒把命斷送在他手上!

不等雲枝嫿回答,他“啪嗒”一聲將玄關的燈按亮,等她適應光線再次睜開眼看清他時將她送上雲端。

她懂他所有的惡趣味,伸手環住他的脖頸,沉淪地告訴他,她現在很清楚眼前人是誰。

雲枝嫿面色潮紅的時候勾人的不像話,特別配上那兩戳濕噠噠的翹睫毛,像只攝人心魄的妖精。

柯訣將人再次撈起,渾渾噩噩地呢喃道:“你知道嗎,只有在做這種事的時候,我才能感受到你愛我。”身體反應是誠實的,它不會說謊。

雲枝嫿不知怎麼的,聽到“在做這種事”這幾個字眼後她腦海裡浮現之前梁斯煒和別的女人躺在床上糾纏的畫面,還有周時栩和另一個女人光著的圖片場景。

她忽然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不適,胃部緊縮,伴隨著喉嚨的刺癢感,這種感覺就像身體內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正在向上湧動。

她推開柯訣後迅速尋找最近的垃圾桶,動作有些慌亂。等找到垃圾桶後,一股力量猛然爆發,她盡可能地彎下腰,嘔吐物迅速而有力地噴吐出來。

他見狀後眉頭深鎖,立馬倒了一杯溫水給她漱口,並尋找紙巾幫她清理嘴角,頹然又迷茫地問道:“是不是我…”

“不是。”雲枝嫿頭也不抬地打斷,她不想他誤會,也不想他瞎歸咎為自己覺得他惡心。

“我就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畫面,胃裡便翻騰倒海。”

等緩了好一會兒,她又說:“我先去洗澡了。”

柯訣就這麼站在原地好一會兒,見她進了浴室後,才轉身從地面撿起衣服穿上。他把嘔吐物處理幹淨,抬腳去了陽臺的方向。

雨滴輕輕拍打在陽臺的欄杆上,發出細碎而有節奏的聲音。

柯訣手中的煙絲在寸寸燃燒,煙霧緩緩上升,與輕飄進來的雨絲纏繞,既模糊了他心中的愁緒,也蕩漾出雲枝嫿大學時期那張不施粉黛卻明媚大方的臉龐。

他的視線落在浴室的門上,帶著自嘲那般嗤笑一聲,如今人就在身邊,他又為何要與自己過不去呢。

——

不久前剛吐過的緣故,雲枝嫿開門出來的時候臉色算不上好,她穿著一件絲綢感面料的黑色吊帶睡裙,下擺很短,布料很絲滑。

她走到客廳中央,看見桌面的透明杯中靜置了一杯泡好的蜂蜜水,液體呈現出淡金色的光澤。她嘴巴本就很苦,二話不說上前灌了兩口,溫溫潤潤的,舌頭這才有了點味蕾。

“柯訣。”她不急不緩地喚他的名字。

回應她的只有當啷一聲,不知樓上什麼東西被風吹下來了,正好掉落在陽臺延伸出去的支架上,發出不小的動靜。

雲枝嫿又喊了一聲,無人應答後她找了一圈,然後在電視櫃子上,看見了連線著資料線充電的手機。

他的手機還在,但人不在。

靜謐的客廳,有一通電話進來,是青花瓷的前奏。這首歌的前奏一響起,笛聲和琵琶交織,彷彿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那個古色古香的年代。

雲枝嫿杵在電視櫃前,黑乎乎的電視螢幕對映出她的影子,她看了眼來電備注:許蕊。

看上去是個女孩子的名字,柯訣的朋友大部分她都知道,這兩個字她是沒聽過的。沒猶豫兩秒,她接了,等著對面先開口。

“是柯訣嗎?我是許蕊,昨天我們剛見過的,還有印象嗎?”她的聲音軟糯糯的,清晰而突兀,還帶著點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