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悅(第1/2頁)

取悅

夜晚時分雨點又開始稀疏地落下，但轉瞬間，傾盆大雨再次傾瀉而下，雨滴在地面上跳躍，彙成急流。

柯訣站在馬路邊上，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打著電話。無論他打多少個，對面還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他轉而撥打了柯音的號碼。

柯音正在醫院給悠悠喂藥，喂一口吐一口，她手忙腳亂地扯紙巾擦拭幹淨，頭也不抬地問老楊是誰。

老楊拿起還在震動的手機，看了眼備注答：“小訣的電話。”

“你接一下唄，然後開擴音我和他說。”柯音實在空不出手。

“姐，你和雲枝嫿待在一起嗎？”柯訣一直都喊她的全名，答應的時候會有種擁有感，他覺得這比任何暱稱都撩人心動。

“沒呢，悠悠生病了我來了醫院，她這會兒估計還在佳佳家裡，因為下午一兩點的時候她給我發訊息說手術一切順利，已經帶佳佳回去休息了。”

“我打她電話一直打不通。”柯訣將腳下的一顆石頭踢得飛遠，語氣明顯有些焦急。

“可能睡著了也說不定，你先別急，我打電話問問。”

柯訣擲地有聲地說：“你把地址給我，我過去找她。”他一刻都不想再多等了，打不通電話的時間裡，簡直要瘋了。

“也行。”

柯音結束通話電話後給柯訣發了何佳玥家的地址，她還各打了兩人的電話，都無人接聽，擺明瞭是真睡著了。

計程車司機啊啊了兩聲：“這麼大的雨小夥子也不說帶把傘，現在的年輕人，心大得很。”

柯訣關上車門，將聲音隔絕在耳，只剩下漫天的雨聲。他的褲子本就是寬松拖地褲型，浸透後比平時沉重得多，且不舒適。

濕透的襯衫緊貼著肌膚，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涼意，盡管如此，都無法冷卻他心中那團火般的急切。

到達何佳玥家門口時他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濕漉漉的衣襟，再按的門鈴，隔了很久又按了一次，還是沒人開門。

其實柯音給了他家裡的密碼，他覺得不妥便沒使用，將行李箱擱置一邊，靠在牆上抽煙。

他頭發上的水珠沿著臉頰滑落，模糊了視線。水珠從他的衣角滑落，每一滴都像是時間的緩慢流逝，沉重而清晰地打在地面上。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地上散落著星星點點的煙頭，每一隻煙頭都帶著微小的灰燼，有的還殘留著未完全熄滅的紅光。

何佳玥先醒了，她醒來時眼角還掛了兩滴眼淚，不知怎麼的胸口有些堵。

她摸到枕頭下的手機，看到柯音的訊息後立馬把雲枝嫿弄醒了，“音音說柯訣來我家找你了。”

雲枝嫿顯然還是睡醒後很懵的狀態，聽到這些話後遲疑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看向房間門的方向問：“什麼時候？”

“大概兩個小時前。”何佳玥靠著柯音發過來的訊息時間推算的。

雲枝嫿徹底清醒，跳下床後鞋也沒穿就往外走。拉開門時正巧不巧地對上了柯訣的視線，大夏天站在樓道門口等了兩個小時，穿堂風已經把他濕透的衣服都吹幹了。

盡管如此，他看起來還是像落難小狗，有些搖尾乞憐地問：“在睡覺嗎？”

雲枝嫿看到安靜地躺在地上的煙頭，心髒莫名一顫，說：“睡太死了，是不是等很久了？”

柯訣盯著她沒穿鞋的兩只白晃晃的腳，不動聲色地說：“沒多久。”

何佳玥拖沓著步子慢悠悠出來，把手機還給雲枝嫿，推搡著她出去，對她使眼色道：“你看把人給猴急的，趕緊回家好好補償一下，今晚我還能省兩個人的飯。”

雲枝嫿知道她又開始嘴巴沒個把門了，睨了她一眼，給她個眼神自己去體會。

何佳玥語氣也認真起來，“真的，你們這麼多天沒見面也該好好過過二人世界，我這邊沒啥問題，你就放心回去吧。”

“而且我也想一個人靜靜。”她還是把雲枝嫿推向柯訣那邊，都已經把人留身邊這麼多天了，再這樣下去實在是不厚道。

雲枝嫿也知道她那狗脾氣，便說：“誒，我穿個鞋。”她進去把鞋穿好後提著包出來，交代道：“那有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及時聯系我。”

“謹遵領導指令。”說著說著何佳玥突然抬手敬了個禮，搞笑程度百分之百。

雲枝嫿市區的家離何佳玥那說不上太遠，但也談不上近。兩人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