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在大事上絕對的明理,雖然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立新後和長安的亂局還是有點耳聞,從沒問我扔下莊子裡的事跑山莊休閒的原因。聽我宣佈可以回家的訊息,才輕鬆了一大截,話也多了起來。

“是公主事先打地招呼吧?”穎吩咐下人收拾行裝後,見我一個人靠到床上發瓷,跑過來詢問。“當日夫君說來山莊休假,妾身就感覺到不對路,一直也沒敢問您。見琪郡主一家也跑過來,才知道京城懂了亂子。”

“恩,蘭陵公主事先告訴過的。”我能感覺穎最近一直揪了心,想寬慰幾句卻說不出來原因,現在好了,事情過去大家都鬆口氣,好好安慰安慰她。“就是不來也動不到咱家頭上,大人物的事,和咱這種人扯不上干係。不過離的遠遠的到底安全,是吧?”

“想不操心啊,可人心惶惶的,連琪郡主那膽大包天的都不敢吭聲,妾身更沒個底氣。”穎拍拍胸口長長出了口氣,喜道:“謝天謝地,這事情終於有個瞭解了,往後見了公主可得好好謝謝她,看來人家始終是操心夫君的。”

往日穎說這話我肯定不舒服,可這次卻順耳,聽出穎是真心實意地口氣,沒帶其他意思。“是這話。蘭陵始終是心相這咱家地,往後沒必要和人家計較,有個這關係對咱家只有好處。”

“這心一放下來,就著急趕回去看看,前些天管家差人報信,莊子後面的新宅子都完工了,現在正燒木炭烤房子呢,回家就得著手了遷莊戶。”穎見二女進來,歡喜地招招手叫過來,抱到身上,“老四一個人忙不過來,派人埋怨了許多次,二女回去有得忙了。”

“出來時候交代他們燒石灰的事不知道辦的怎麼樣,讓他們把新蓋的房屋裡裡外外的拿石灰刷一遍,好隔潮。”這些天成天忙了‘上山打獵’,莊子上的事撂手沒管,都叫穎處理,逍遙自在的很。

穎斜了我一眼,嘲笑道:“當夫君都忘記了呢,要都按您這個記性,別說燒石灰……”緊了緊懷中的二女。笑問:“是不是這道理?這滿山的走獸見了夫君不知道是個什麼想法,天天去打,大冬天都不安生。人家有權有勢的在長安折騰,咱這沒權沒勢的,山裡窮折騰也不嫌累,早出晚歸呢。”

二女大幅點頭贊同,大眼睛含笑看我發窘。

我不屑地撇撇嘴,除去長衫。屈了屈小臂,顯示了下已經鍛鍊的強健無比的二頭肌,“看,都摸摸。不打獵,不鍛鍊,能有這麼結實的腱子肉麼?知道啥?”說著環了雙臂一較勁,稜整的胸肌將衣衫撐的緊繃,“摸摸看。還有小肚子,一併摸摸,瓷的和磚頭一樣。打獵,你倆當是白打的?”不是吹,現在我有像魔鬼筋肉人發展地趨勢。每天上千次的俯臥撐那是白做的?開玩笑,光飯量都遞增了五成,更別說肌肉。

“是啊,”穎捏捏我鼓壯的肌肉。嘖嘖有聲,歎服道:“可是苦了夫君,怪不得每天晚飯都加了一倍,這健壯的都能下地幹勞力了。”說著又捏了捏我腿肚子,不解道:“按理打獵憑的是腳力,可這腿上怎麼沒改觀,依舊軟綿綿的。”

二女也起鬨的在我身上亂揩油,不該長肌肉地地方都捏的變瓷實了。

“行了行了。”我趕緊收了架勢。再捏就出事了。“腿嘛,不好說,平時坐的久了,一時難以有改變,往後多打幾次獵就好了。”說著將二位夫人抱在懷裡,“今早早睡,明天還要趕回去。山外天氣冷,把前些日子做的棉褂子都穿上。”今年舒服啊。棉被子有了。棉褂子有了,明年棉花一收。置辦的更齊全。

山峪中四季如春,過地滋潤,一出了山人就受不了,沒一點抗寒能力,風和日麗的都打哆嗦,要不是顧忌身份,早就鑽了馬車裡和倆夫人擠暖暖去了。心裡一個勁埋怨,標新立異的沒袖棉褂太無聊,有個袖子就不哆嗦了。直到家門口才逐漸適應過來,下馬站太陽地裡打了趟組合太極拳暖暖身子,沒功夫磨蹭,帶了管家趕緊去莊子上巡視,這才時頭等大事。

錢管家老道,交代的事情辦地一絲不苟,不光新起的房屋,全莊子的農家都用石灰將牆壁裡外的粉刷一遍,老遠就看見雪白一片,煞是漂亮。

“還有石灰的話,樹上也刷上一遍。”指了指村落周圍的大樹,冬天粉了石灰能有效的防止林木病蟲害,“好,好。”空房子裡架了炭火烤的通透,新搬遷地莊戶們算是享了福,摸著乾燥的牆面,心裡喜歡。

“豐河上的莊戶都收拾停當,就等您一聲令下了。”錢管家難掩心中喜色,說話有點走調,“當初真沒想到是這個場面,咱家莊子才粉了白灰,一下就走了風聲,前後多少莊子跑來詢問,弄的老漢不勝其煩。”說著喜滋滋的搖搖頭,“好東西啊,才吩咐了那幫兔崽子去燒灰,老漢打算多燒些將咱家院子也粉一遍,就等小侯爺您的話了。”

“粉,愛咋粉咋粉。”我沉寂在喜悅中,現在就是管家上來粉我都答應,“多燒,不行咱家自己箍個石灰窯,老去人家燒瓷的租廢窯不划算,自己箍一口出來多方便。”

“就是這話,夫君才是聰慧過人。”穎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下莊子了,帶了二娘子幾個保鏢就站在我和管家身後,“早就該咱自個備口石灰窯出來,省錢省事。”

“對,對,”管家見穎帶了人過來,趕緊上前搭話,“這莊前莊後想要石灰的多了,咱家這榜樣一出來,他們都瞧地眼紅,趕死地跑來買。”管家說到這裡,得意一笑,“咱家都顧不過來,誰還有功夫和他們磨牙。差點就忘了,造紙作坊的女管事找過老漢,要問咱家買石灰過去,都是一家人,老漢也不好拒絕不是?”

是該給自家弄個燒石灰地大火窯出來,往後變蛋作坊一投產,需要大量的石灰。這東西吸水好,造紙作坊的晾紙車間裡一放,吸收潮氣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刷牆蓋房的,往後用處大了。

“恩,趁了才蓋房子的勁,有勞力,就順便起個火窯出來。”我點頭拿了主意,“後村的瓷窯不是老說生意敗了的話嗎?錢叔你就出面把瓷窯一同盤下來,火窯就蓋到那裡,還不佔咱自家的地方。下午就派人到豐河莊子上去通知,明早就能陸續朝過遷徙,大牲口不夠用就從咱莊子上出。”

莊子新住宅的完工解放了大批勞力,現在都擠在飼料作坊和牲口棚上幫工。勞力過剩,工程進展的也飛速,過來時候看到牲口棚已經快完工了,周醫生在工地上監督的仔細,我和管家過來都沒發覺。兩個莊子一合併,大牲口順便就拉到棚裡集中飼養,周醫生的專長也能得到充分的發揮。不錯,終於有了點合作社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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