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著我的肩膀將我再次推到在床,光裸的上半身貼上我,我失聲叫道:“沈年!”

這是我想不起來第幾次在他面前脫得一絲不掛,卻是我最驚慌無措的一次。

“噓——”他食指抵著我的唇,嗓音低啞:“顧簫馬上就要來了。所以我們抓緊時間,乖。”

“不……”

沈年手扣著我的腰,不解地說:“不什麼?不這樣怎麼引起顧簫的怒火?顧簫不發怒不跟我動手,我又怎麼能正當防衛。再防衛過當呢?”

“……防衛過當?”在那一刻我沒理解他的意思。

他沒有溫度的吻落在我眼上:“我不是說了?他今天晚上死定了。”

我驀然地瞠大了眼睛,反應過來他是要用這種方式把顧簫逼急再順理成章地還手後,我用力地拿被綁住的雙手推搡著他,“沈年!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饒了顧簫!”

沈年無視我對他的抵抗,他雙手撐在我兩側,音色冷如地獄修羅:“你怎麼做我都不會饒了顧簫!更不會饒了你!還有,流越跟白少寒就在外面,你不怕他們什麼都聽去的話,可以叫的再大聲一點。”

他微微笑著,氣勢卻充滿了傾略性,一觸即發。

深不可測的眼底波雲詭譎,透露出他極不穩定的情緒。

“沈年。我……”

所有哀求的話語都被重重堵在唇間,破碎在他向我噴發的沉重氣息內。

他的動作粗暴而野蠻,但卻沒有慾望,只有徹底爆發的怒氣。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被流越敲響。

“有個叫顧簫的來了。”頓了頓,又說:“拿著把西瓜刀。”

我正被沈年面對面地抱坐在懷裡,他柔柔密密的吻和手幾乎朵走了我大部分的注意力,所以我一點都沒聽清流越說的話。直到沈年從我頸間移開唇,哼笑著看我:“顧簫來了。”

我迷茫地看著他,他繼續說:“還拿了刀。”

魂飛的意識頃刻回籠,我轉身想爬下床,他卻勾住我的腰將我重新帶回懷裡,“彆著急。”他一邊笑著一邊又來親吻我,手在下面給我解開綁著我的t恤衫,可t恤衫還沒解開,門“砰”地一聲巨響,像是被人一腳踹開了。

我心一緊,沒來得及抬頭去看,沈年已經快速地拉起被子把我整個人包住。

“我操你媽的沈年!”顧簫的話語彷彿硬生生從齒間擠出。

“來的比我想象的快。”沈年的語氣悠然,我感覺床顫動了兩下。他像是下了床,“出去談?在這兒不方便,她沒穿衣服。”

“你他媽……”

一聲悶響,繼而一聲悶哼。沒一會兒門“砰”的一聲又被關上,我蜷縮著身體躺在被子裡,眼前的一片漆黑似乎將我的所有的感官都封閉了,我連動都動不了。

直至外面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我才驚蟄般清醒,坐起身用牙齒咬著t恤衫把它弄開穿上,低頭掃了眼胸前,太過顯眼。又在衣櫃裡拿了件外套穿在外面才跑去開了門。

門開啟,卻只見到叫白少寒的陌生男人站著。

“……他們呢?”我感到難堪地問。

比起我的難堪,白少寒只是掃了我一眼就淡然自若地移開了視線,他朝著落地窗努了努嘴。“那兒,打著呢。”

我走出幾步看去,見流越站在落地窗前,腳下是一地的碎玻璃。我又往前走了幾步。才從他旁邊的角度看到花園裡打的不可開交的沈年和顧簫。

“少寒,你說他……”流越說著話扭頭,見是我,他一怔,樂了:“後來的那個是你的誰?跟你長得挺像,你哥?”

“……我弟弟。”我盯著那兩個人影。

“哦,你弟弟。對你可真上心。拿了刀來的。”他說著抬起右手,一把二三十厘米長的刀,刀刃閃著逼人的冷光。“剛才那一下要不是沈年閃得快,嘖,估計手就掉了。囔,給你。”

流越把刀送到我眼前,我推開他的手,朝著花園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