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細長的丹鳳眼盯著我,驀地笑了聲:“第一次被人罵是狗雜種,感覺還真是新鮮。新鮮的讓我想犯罪。”他抓著我的手往下挪了挪,牙齒輕輕啃咬著我的下唇,酥酥麻麻的感覺讓我睫毛顫了顫。

明明他做著那麼親密的事情,可我卻只感受到他身上壓都壓不住的戾氣。

我握緊了他與我十指交握的手,忍著內心的焦躁,故作鎮定地說:“顧簫罵你是他的不對,他經常說話不經大腦像只瘋狗一樣亂咬人!你別把他的話當真!好不好?”我放柔了聲音,我像個小女人在討好自己的男人似的在討好沈年。

他淡淡掀起了眼簾,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只是這一抹笑,俊魅中透著冷冽。令人不寒而慄。

“顧笙。”他輕輕地叫我的名字,我莫名緊張地吞嚥了口唾液,抬眼凝神看他。他鬆開我一隻手,指尖觸上我的臉頰,或許是他此時給我的感受過於威懾,我竟在他手伸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地偏了偏頭。

隨即我注意到他的表情在那瞬間有微妙的變化,可我卻說不清究竟是什麼變化。只是敏銳的察覺到了有所不同而已。

我抿了抿唇,在他森冷沒有感情的眸子下。緩慢地又將頭移回到原來位置。

他又笑了,溫暖的掌心貼著的臉,問道:“顧笙,你告訴我,當一個人罵你是狗雜種時,你要怎麼做才能不把對方的話當真?”

我張了張嘴,卻回答不上來,可我又必須要為顧簫說話。

“他只是……擔心我。”我舔著乾澀的唇說。

“擔心你?”沈年眯起好看的眼睛盯了我幾秒。幾秒後他似乎恍然大悟地說:“哦對,他也是知道我們之間的恩怨的。他擔心你和我在一起我會對你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但是什麼的事情才算過分?是這樣?還是這樣?”

我抿著唇任他動作。

“又或者是……”他壓低了身子,略微擰著眉,像是好奇的表情。“要我操進去?”

他的手指在我臉上溫柔摩挲,有幾分旖旎繾綣。

“不過他應該認為我們已經全套做過了。”他目光幽暗地望著我,一字一字地從齒縫間吐出:“不然他也不會罵我是狗、雜、種。你說呢?”

因他赤裸的觸碰和氣息的逼近,我有些慌亂地閉上眼:“我替他跟你道歉!我會向他解釋清楚!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他計較!好不唔……”他的手突然鉗住我,我睜開眼。

“顧笙!”沈年語氣驟然間冷漠無比:“道歉解決不了任何事。這句話早在五年前,在機場的洗手間裡我就已經跟你說過一遍。當年你的道歉抹不消顧家對我的詆譭,現在你的道歉,也不可能讓我忘記顧簫都說了什麼。”

我在他的鉗制下艱難地點著頭:“我明白!我都明白!”

“不,顧笙,你不明白!”

他放開我的臉頰,看我的眼神幽沉的可怕,“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

他的手伸進我的頸後托起我的頭,他與我臉對著臉。切齒恨言:“你如果明白,當年你就該早一點站出來把話說清楚,而不是在事情過去一年後才告訴所有人所謂的真相;你如果明白,在你醒了後就不會這麼急切地想要離開;你如果明白我……”他頓了頓。低斥著我:“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你從來都不明白!你知道我本來都打算……”他忽地收了聲,薄唇緊抿,再也不多說一個字。

我不知道他本來都打算怎麼樣。我只知道他所說的一字一句都是在傾訴他對我的恨意。

眼眶早已滾燙,有水汽覆蓋在我眼前,我幾乎要看不清沈年的臉。

我閉了閉眼,將溼意逼退,再看著他時已恢復清明的視野。

“是,一切事情的源頭都是我。不管當年還是如今,都是我。”我問他:“你要我怎麼做?沈年,你要我怎麼做才肯饒了顧簫這次?”

“你能怎麼做?”沈年神色冷清地反問我。

“除了讓我去死。你想我怎麼做都行。只要你肯饒了顧簫。”

沈年冷冷地扯起嘴角:“除了讓你去死?”

“是,除了讓我去死!”我平靜地說:“因為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

“可以。”沈年淡淡地說:“那就讓顧簫去死吧。”

我一震,瞪大了眼睛看他,他噙著笑。垂首含住我的唇瓣,有徹骨的冷意鑽進我的耳裡:“他死了,我就饒了他。”

“……他死了,那我也活不成了。”我竭力保持鎮定地說。

沈年笑得毫無真心可言,“那怎麼辦?他今天晚上死定了。”他毫無徵兆地拉著我一同直起了身,我坐在床上,他卻是分開腿跪在我的面前,我想仰頭看他。他卻一把高舉我的兩隻手臂過了頭頂,在我怔愣之際,身上穿著的t恤衫就被他從下掀起直接脫到手腕,然後他把t恤衫在我手腕上變著法兒地纏繞了幾圈,就這樣束縛住了我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