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房梁之上,忽而閃落十數道黑影。

這些由楚越之調配的暗衛各個伸手不凡,自開宴起就一直埋伏在樑上確保皇帝的安全。

他們各個重兵在手,蠻鷹雖然體大力強,但到底是血肉之軀,被刀槍劍戟一頓亂劈,身上早已血肉模糊,進攻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沈辭憂瞧著蠻鷹的動作好似和蘇長的笛聲有脫不開的聯絡,於是衝楚越之喊道:“楚都督,先碎了他的玉笛!”

楚越之隨手托起一桌上油蠟朝著蘇長擲了過去。

蘇長側身躲閃,但還是被濺出的油蠟燙傷了手。

他吃不住痛一撤手,笛聲暫止,蠻鷹也停止了攻勢,蜷縮在地上哀嚎著。

暗衛瞅準時機躍身上前欲拿下蘇長,但毓賀那一身的腱子肉又哪裡像是吃素的?

他提起一暗衛的胳膊,輕鬆將人拎在空中,甩了好幾圈後將人重重砸向樑柱。

只聽那暗衛背脊觸碰到樑柱的瞬間發出骨裂的‘噼啪’之聲,人吐了一口殷紅的鮮血當場氣絕。

有他護著,蘇長自可繼續奏笛。

他笛音更急,蠻鷹揮舞著巨翅騰空而起,以俯衝向下的攻勢將護在李墨白身前的暗衛頭骨輕鬆碾碎,場面一度血腥不堪。

此刻的皇后早已嚇得躲在了桌子底下,李墨白見勢不妙,低聲囑咐楚越之道:“帶榮貴人先走。”

楚越之詫異道:“這二異人實力不容小覷,微臣若走了,還有何人能護皇上週全?”

眼見蠻鷹與毓賀聯手起來,已經要將殿內的暗衛屠殺殆盡。

唯有楚越之武藝精湛,尚能與他們一搏。

但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他一味的堅持也只是在苦撐。

蓬萊殿在湖心島,宮中的侍衛一時半會兒也趕不過來。

都這個時候了,李墨白還一味推搡著讓沈辭憂快些離去避難。

這舉動惹惱了沈辭憂,她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這時候還說什麼你留我走這樣的話?言情看多了嗎?”

她目光如炬死死睇著那隻已經快被刀劍傷成禿鷲的蠻鷹,不由霸氣念道著:“有我在一日,就沒人能傷得了你!”

她閉目,思緒潛入便利店,以50積分的價格兌換出了一枚大力丸。

隨後掌心一陣發熱,那枚小小的丸子就出現在了沈辭憂的掌心。

於她服下藥丸的一瞬,蠻鷹也突破了楚越之的束縛向李墨白襲去。

便在鷹爪即將觸碰到李墨白的一瞬,沈辭憂徒手將鷹爪攥住,輕輕一用力,就將鷹爪當成雞爪一般掰了下來。

蠻鷹吃痛跌落在地,又見沈辭憂跨步騎在它身上,開始拔它頭頂的毛。

任憑蠻鷹如何掙扎,也無法脫離沈辭憂的壓制。

蘇長哪裡見過這場面?短暫的驚詫過後,只得繼續變換著笛音曲調。

蠻鷹聽見笛聲掙扎更甚,險些將沈辭憂給甩開。

便再此時,李墨白撿起兩根被沈辭憂丟在地上的鷹毛,將發硬的那一端毛管死死刺入了蠻鷹的耳道內。

只聽它悽鳴了一聲,耳道滲出大量的鮮血來,隨後笛音再不對它起作用,只縮在地上無力地抽搐著。

沈辭憂眼底星芒一閃,笑看李墨白衝他比了一個大拇指,“皇上真聰明!”

李墨白不免有些傲嬌,“聰明用你說?”

二人打情罵俏間,皇后見那蠻鷹沒了威脅,第一時間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一邊跑向李墨白一邊大喊道:“快來人護駕!將賊人擒下!”

說著又挽著李墨白的胳膊,關切問道:“皇上沒傷著吧?”

李墨白冷著臉色將她的手甩開,泠然道:“皇后不必掛心,賊人尚未擒住,危及還未解除,你還是繼續鑽到桌子底下保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