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不像毓賀有真本事在身上。

蠻鷹失聰不能聽他笛聲控制,他便如同廢人一個。

然而毓賀即便再力大無窮,要想和服用過大力丸的沈辭憂相比,那也是小巫見大巫。

在她和楚越之聯手夾擊下,毓賀很快就敗下陣來。

與此同時,侍衛也大批趕到,將這二人團團圍住。

毓賀絲毫不懼,語氣蠻橫道:“泱泱大國,險些被我二人屠殺了你們的皇帝,最終還得靠一女子挽回局面,實乃貽笑大方!啟朝皇帝,你的國運已盡,這天下,早晚會是我們西涼的!”

蘇長亦道:“今日我等未能完成帝君交託的任務,為你等所擒,怎會甘心做了俘虜?”他跪向西方,仰天長嘆,“帝君!我等這便殉國而去,為魂為魄,也會世代守護西涼淨土!”

話落,他咬破了藏在齒間的毒藥,霎時七竅流血而亡。

毓賀未多言一句,與他做了相同的事步了他的後塵。

一切都歸於平靜。

受到驚嚇的朝臣們紛紛進言,“皇上待西涼一向禮遇有加,其實以咱們大啟的實力,何必給他彈丸之地面子?昔日南蠻都要懼讓咱們三分,他西涼這般躍躍欲試,咱們豈能容他放肆?”

“魏大夫所言極是,委派自國使臣入宮刺殺別國皇帝,此舉陰鷙不恥,還請皇上派兵出征,一句屠滅西涼,讓他們知道以卵擊石是多麼愚蠢的行為!”

果然不出所料。

滿殿朝臣幾乎所有人都在請旨讓李墨白出兵西涼,與他們開戰。

若非他知曉整盤棋局,以他的性子,定會命楚越之親自帶兵不日出徵,蕩平西涼。

可今日,他卻異常冷靜。

“這事朕自有決斷,今日國宴鬧出這般兇險事,諸位大臣也受驚了。湖心島外停靠著護送諸位大人離宮的船舶,你們且去吧。”

只等眾人退下去,李墨白才吩咐楚越之道:“將人塞進冰棺,送去西涼,讓西涼帝給朕一個解釋。”

楚越之一拍手,即刻便有四名侍從由偏殿抬著冰棺而出。

皇后見此景不免震驚,“這冰棺一早就備下了?這麼說......皇上一早就知道今日西涼使臣會行刺您?”

李墨白沒有答她的話,只道:“皇后也被嚇得不輕,早些回宮歇著吧。三福,送皇后回去。”

方才混亂危機之時,皇后為求自保第一個鑽到桌子底下去,與沈辭憂的挺身而出形成鮮明對比。

她知道自己的形象在李墨白的心中定然更加大打折扣,所以她並不願意此刻離去,只絞盡腦汁想跟李墨白解釋。

奈何李墨白不肯聽,還嫌她聒噪。最後還是在三福的‘連哄帶勸’下,才將哭得梨花帶雨的皇后帶出了蓬萊殿。

侍從們負責將兩名使臣的屍體裝入冰棺中,李墨白瞥一眼癱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蠻鷹,道:“楚都督,你將這巨鷹的羽毛撿起來聞一聞,看看有什麼不妥。”

楚越之聞言照做,卻在嗅過一次後神情變得震驚不已,“這是......龍涎香?!”

沈辭憂也取過羽毛聞了聞,發現夾雜在濃重血腥味間,羽毛上果然還殘存著些許龍涎香的氣味。

龍涎香乃是帝王御用香料,宮中每年生產此香數量有限。

除卻自用外,帝王偶爾也會將它賞賜給王公貴臣,以示恩寵。

“今日蓬萊殿並未燃龍涎香,這隻巨鷹身上沾染的氣味肯定不是宮中的。如此,那就該是從飼養它之人身上沾染得來。朕自登基以來,只將龍涎香送給過恭順王和靖王。”

“不會是靖王。”楚越之斬釘截鐵替李錦琰辯駁道。

聞聽此言,李墨白和沈辭憂紛紛向他投去‘意味深長’的目光。

李墨白佯裝懷疑,刻意道:“為何不會是他?”

楚越之急著解釋,“靖王常瘋瘋癲癲,腦子也不太好使,若說他佈下這樣精妙的局,微臣如何也不會信。反倒是恭順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他狼子野心,從前先帝在位時,他就多次和皇上為著皇位起過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