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算算,朕有沒有可能喜歡上你?”

這已經不是李墨白第一次這樣跟自己開玩笑了。

他這個彎彎暴君,閒下來了就喜歡用這種‘惡俗’的方式調戲自己,非得弄得自己面紅耳赤他才肯罷休。

為了一次治好李墨白這個喜歡隨便調戲別人的毛病,沈辭憂深呼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羞澀緊張的情緒暫時壓下去,繼而迎著他的目光毫不閃躲地說道:“會啊,皇上不僅會喜歡上我,還會跟我白頭偕老呢~”

這一次,倒換成了李墨白‘羞澀’了。

他猛然向後退了一步,轉過身去不讓沈辭憂看見自己有些發紅的面頰。

他聽見沈辭憂偷笑的聲音,又聽見她在心裡念道著:

【你會不會‘喜歡上我’我不知道,你只要不是喜歡‘上我’,那就一切好說!】

李墨白表示:你又沒試過,你怎麼知道朕不會兩樣都喜歡?

*

鳳鸞宮。

皇后拿著毛氈,正在清理換下來的鳳袍上的貓毛。

她剛才去禧貴妃宮中坐了一會兒,禧貴妃養的那隻雪白貓咪一直粘著她要往她懷裡鑽,沾了她一身的毛髮。

一回到宮中,她就脫下了鳳袍,將它放在長案上仔細清理著。

她十分在意自己的鳳袍,成為皇后的這些年裡,這身金線珠寶密織的鳳袍的清理工作她必定親力親為,從未假手於人。

香菱將毛氈上的貓毛刮掉,放入炭盆裡面焚了,“禧貴妃明知道娘娘您不喜歡貓,它那畜生一個勁的往您懷裡撲,她也不管著。”

“人和畜生計較什麼?”

“奴婢是說禧貴妃。”

“人和畜生計較什麼?”

皇后又笑著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香菱這才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

於是訕笑道:“娘娘說得極是,畜生不懂規矩,養她的人若也不懂規矩,豈不和它一樣都是畜生?”

正說著話,來喜匆匆入內向皇后請安。

香菱白了他一眼,“你這躲懶的奴才,讓你去看著沈貴人,你怎麼丟了一整日?”

來喜身上髒兮兮的,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回話道:“奴才跟著沈貴人去了金鑾殿,本來要趕著回來回稟皇后娘娘,可三福見了奴才偏要將奴才留下來,去幫襯著他們去排空朝陽宮廢井裡的淤泥。”

來喜從前得罪過三福,三福找他的事也不是一兩日了。

皇后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只閒閒問道:“她跑去金鑾殿做什麼?”

來喜將今日他在金鑾殿外所聞所見事無鉅細講給了皇后聽,皇后聽後頗為驚訝,“她在御前開那樣的玩笑,皇上就絲毫沒有怪罪她的意思?”

來喜喪氣道:“若是怪罪,也就不會夜裡還翻了她的牌子。奴才從朝陽宮走的時候,正遇著沈貴人被鸞鳴承恩轎抬來。”

“后妃不得干政,皇上寵著她可以,但也不能在前朝臣子面前失了分寸。這分寸要是丟了,就是丟了帝王家的臉面。”皇后將清理好的鳳袍仔細摺疊好,又問來喜,“太后還不知道吧?否則這會兒恐怕已經要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