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喜笑得有幾分奸氣,“太后娘娘何時知道這事兒,今天晚上沈貴人能不能睡個安穩覺,還不是全憑皇后娘娘的心意?”

皇后將鳳袍交給香菱放好,起身打了個哈欠,“本宮乏了,太后這兩日精神頭不太好,夜裡睡不得一兩個時辰,就別叨擾她老人家了。明兒個一早,再將這事兒告訴她。”

皇后這話看似是為了太后考慮,但香菱和來喜相視一笑,皆明白了她話外的意思。

這太后一夜都沒睡好覺,一大早的就告訴她這樣的糟心事,她豈不是更加煩心暴躁?

*

次日,各宮嬪妃來給皇后請安的時候,屁股還沒焐熱,太后就來了。

她入內時氣勢洶洶,眾妃跪地向她行禮她也不理會,只徑直走向沈辭憂身前,不由分說抬手就是一耳光狠狠地抽打在沈辭憂臉上。

‘啪’

這一巴掌,清脆響亮,將沈辭憂的嘴角都打出了血來。

她捂著臉頰,瞳孔晃動著,目光驚恐看向太后,“太后......嬪妾不知哪裡做的不好讓太后動怒,嬪妾知錯。”

這一巴掌打在沈辭憂的臉上,不知道要有多少后妃幾乎笑出聲來。

太后的氣勢愈發凌人,“你昨兒個在御前鬧出了什麼荒唐事你自己心裡沒數?也就只有你這樣的出身,才會做出讓皇帝丟進臉面的事!來人,將她拖出去在庭院內杖責五十大板,后妃都給哀家從旁觀看,以正宮闈!”

太后今日來就壓根沒有給沈辭憂解釋機會的打算。

任憑沈辭憂這會兒說得天花亂墜,太后也是一句都不聽,執意要侍衛將她押到庭院去,又拉了個長椅來把她捆在上面。

“給哀家狠狠地打!”

就在侍衛手起棍落之際,一顆拇指大小的鵝卵石由宮門口朝他飛襲而去,不偏不倚打中了他的手腕,木棍也應聲落地。

眾人矚目間,李墨白急匆匆趕入內,呵斥侍衛道:“誰給你們的狗膽,膽敢捆了朕的人?鬆綁!”

“不許松!”太后厲聲道:“哀家懿旨,還捆不得一個有罪妃嬪?”

李墨白懶得與太后爭執,他再度命令侍衛,道:“鬆綁。朕不想再說第三遍。”

皇帝和太后誰面子大這些侍衛還是懂得分的,他們連忙給沈辭憂鬆了綁。

掙脫束縛後的沈辭憂被李墨白一把護在了身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李墨白便牽著她的手要帶她出去。

太后衝二人背影怒喝,“皇帝!沈氏是後宮妃嬪,哀家和皇后執掌後宮鳳印,她在前朝胡鬧你不管,但到了後宮,哀家就必須嚴正處置,肅清宮闈!後宮出了這麼個妖孽,若哀家坐視不理,他日百年後如何面對李家的列祖列宗?”

察覺到沈辭憂的手在自己掌心裡還不停發抖,李墨白不禁一陣心痛,將她的手攥得更緊些。

他側目看見了沈辭憂臉上的掌印,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憤然回眸,眼底厲色讓人觀之色變。

“昨日,是朕讓沈貴人去的金鑾殿,是朕讓她當著群臣的面說出那番話。至於朕為什麼要這麼做,朕自有籌謀,沒必要同你們交代。”

“自打朕迎沈貴人入後宮,這後宮就一日都沒有消停過。既然你們這麼多雙眼睛都盯著沈貴人的錯處,那今日,朕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們。”

他沉下臉色,不怒自威,“打今日起,沈辭憂的責罰不再歸屬與後宮、皇宮,乃至整個天下。這世間,唯有朕有權力動她。誰若是敢瞞著朕對她用刑,便是藐視尊上,抗旨不尊,罪過宮謀逆!你等可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