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城內那何家之獨子在大街上縱馬橫行的事情,那隻能算是個小小的插曲,過了也就過了,對於李顯來說,這種事情也只當算是給這些士大夫們的一個教訓,並藉此等手段,小小的展示一下做為一國之君的赫赫君威。

生殺予奪,這就是王之道,霸之道。

李顯以後所要走的路還有很多,可能在將來,他還會跟整個士大夫階層們走在對立面去,所以,在逐漸的集權化著自己的皇權,掌握更多的權力之餘,在這些士大夫們的心中,逐漸的加深著自己的威望,這也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情。

告訴他們,他李顯,就是這大秦國的武穆王,是這大秦國的真正主宰。

王就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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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筆銀錢,可知道是誰派人指使乾的?又有誰事先得到過訊息?”一回到御書房,李顯就向麻浩問起了關於這一筆發往雙刀山的餉銀被劫一事,只是看著麻浩那一個勁兒搖頭的樣子,李顯就知道自己是白問了。

十來萬兩的餉銀被劫這對於現在的李顯來說那只是個小事,完全不足為一提,可是,這餉銀竟然就在這咸陽城外被劫了,而且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風傳,幾乎整個咸陽城內的人都知道,現如今的麻九是跟著當今的武穆王混的。

可是,就算是如此,竟然還有人膽敢去劫這一筆銀錢,這是在打臉,是赤果果的打李顯的臉,是完全的不把李顯放在眼裡,這已經可以算是一種挑釁了。

而做這種事情的,能做得這般無聲無息,讓人毫無防備,毫無察覺的,李顯就是用猜,那也是大概能猜得出是誰做的來。

畢竟麻九在這咸陽城也算是混了大半輩子的人了,而如今的麻九,更何謂是當之無愧對的咸陽城地頭蛇,整個咸陽城地下勢力,幾乎都是歸於他麻九在管的,可是,就算是如此,也是能讓麻九查得毫無音訊,毫無頭緒而不得不來求助於李顯,

這樣想來,能做這等事兒,而又能無聲無息的,無非也就是這咸陽城內的那一些已經看是看不慣李顯所作所為的那些士大夫階層們了。

也因此,剛才在那咸陽城鬧市裡,李顯碰上那何家子之事,才會發如此大的火,直接誅殺了那何家所有的僕從,而獨留下那何家獨子。

要知道,李顯去視察引流渭水之事,而選擇要回咸陽城的時間,是早就有派人回這咸陽城通知過的。

而很碰巧的是,在李顯回到咸陽城後,咸陽城內就出現了這何家子這一幕,而在李顯著那呂莽要全部誅殺之時,確又很湊巧的,這少年人的老子又騎著匹快馬蹦了出來。

這一切,難道真的是因為只是巧合嗎?

顯然不是的,這是一種試探,是那些包括那工部左侍郎何苗在內的整個士大夫階層們。

他們已經感覺到了李顯的強勢,所以,他們已經在開始著手著反抗,而包括咸陽城鬧事之舉,咸陽城外劫餉銀這一事,這些,都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你先回去叫麻九到八仙樓,孤隨後就到。”揮了揮手,打發走了麻浩,李顯暗自吸了口氣,確是又轉身招呼那御前侍衛們,前往那八仙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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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八仙樓,因著新酒的原故,特別是至這金秋八月間,那麻大掌櫃說的,窖藏在地窯裡的那種最上等的八仙醉,如今已經可以開賣了,那一份香醇,那一份幽香傳千里的味兒,八仙樓的火爆,更是完全的不足為外人道也。

然而,不管八仙樓如何的火爆,在三樓處,卻總是有一個叫蓮花居的包廂常年的空著,任是你出多少錢,來多大的官,蓮花居都是不會為你開放的。

因為,蓮花居是麻九專門為李顯設定的一個包廂。

此時的李顯,確是先一步趕到了這蓮花居內,桌上,天上飛的,地裡路的,水裡遊的,各式山珍海味是擺了滿滿的一桌子,而酒,亦是八仙樓最上等的好酒。

最近李顯整日裡騎著馬兒,從咸陽到肅州,去看孔慎的引流渭水工程,而來回奔跑,風餐露宿的,卻是都沒有能夠好好的吃上一頓飯。

正好,今兒個這八仙樓裡擺滿了這滿滿當當的一桌子好酒好菜,李顯自是不會客氣,坐了下來,就開始吃起來。

廂房的門,被輕輕的推開,能被李顯的御前侍衛們放進來的,這個時候,估計也就只有麻九了。

“公子。。。”進得門來,麻九就打了個稽首,正準備著向李顯詳細的說一下這一次餉銀被劫的事情,卻見得對面的李顯,朝他揮了揮手,打斷了麻九接下來要說的話,而開口道:“你還沒吃吧,坐下來陪孤也一起喝一兩杯。”

“公子。這。。。。”麻九早已是被這事兒急得是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了,哪還有心情吃飯。

本來,麻九的打算是這筆餉銀丟失的事情,是懶得告訴給李顯的,想著要不就自己給惦上算了,反正如今他麻家因為李顯也掙了許多,倒也不在乎這點銀子,這事兒,只要以後自己小心點,應該就問題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