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終究是個勞碌命,這不,他好不容易擠出了點時間來,湊合著來這看了一下孔慎的引渭水的大工程後,這正急急的往咸陽城裡趕呢,半路上卻正碰著麻九派來他的第五個兒子麻浩前得來向李顯報信,說他家那運往雙刀山的一車好幾萬兩準備用著來給雙刀山內諸人發餉的銀子被一夥強人就在那咸陽城外不遠處給劫了。

咸陽城外都出現土匪強人了,這還得了?本來就已經窩了一肚子火的李顯,這會兒那火氣,就更是如火上燒了油般,是噌噌噌地往上冒啊。

說起來,其實有的時候,李顯自己也覺得自己就是個勞碌命,是個顧頭不顧腚而徹頭徹尾的倒黴人。

碰上大秦國這麼個爛攤子,便是李顯想撒手不管那都不行。

李顯終究不是個硬心腸的人,更是個膽小怕死的人,他怕自己一放手了現在手中的權力後,說不定他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所以,李顯只有一直的緊緊地在抓住手上已經掌握的權力同時,再更努力的去抓取更多的權力。

只有掌控這一切,那才是李顯安生立命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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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是好馬,是李顯花了大價錢,專門從那塞外大宛月支氏那買得來的上等好馬,而跟在裡顯後面的,又是清一色的從驍騎營裡挑選出來的御前侍衛。個頂個的都是一把好手。

所以,不管李顯騎得馬多快,後面二百來人,總是能不急不緩的徐徐跟著李顯的腳步。

而當這一夥人,飛一般飛馳入咸陽城門外時,他們的馬步,方才算是有所放緩下來。

畢竟這裡已經是進入了咸陽城區,如今的咸陽城內,人口密集如織,比之一年前的咸陽城,那是熱鬧了十倍都不止。

這種鬧市裡,李顯做為這咸陽城之主,這整個大秦國之主,又哪裡會選擇在這種鬧市裡縱馬狂奔。

二百來人,統一的放慢了馬步,在這鬧市裡小心的避讓著這街頭街尾如織般的行人,可是,李顯不這麼坐,並不代表別人不這麼做。

這不,李顯的人還在小心的避讓著呢,前頭處,一匹高頭大馬上,座著一浪蕩小兒,確是毫無顧忌的在這種鬧市裡縱馬橫衝直撞,而其身後,五八匹快馬,亦是緊緊地跟隨於左右。

路邊,偶有行人避讓不急者,確見得這馬上少年,總是能先一步以手上馬鞭把人給捲走,只駭得這路邊行人,狼逐豚奔,而那馬上少年,見得此般景像,確是不憂,反而是哈哈大笑不已。

“呂莽,與我誅殺諸廝,一個不留。”前頭處,李顯停住了馬,陰沉著一張臉,幾乎是用怒吼的聲音,而向著身後的呂莽吼道。

“諾。”驍騎營的第一條軍規就是,絕對的服從上級的命令,這是如山的鐵令,沒有之一。

呂莽,入驍騎營半年之久,自然是知道這一條的鐵令的,如今跟隨於李顯身後,更是完全不去考慮那許多,在他們看來,李顯,就是他們驍騎營的大將軍。

如今大將軍有令,射殺前面這九人,呂莽哪會去管那許多。應了個諾,反手摘下那掛於得勝鉤前的鐵胎弓,從背後箭壺內抽出四支羽箭來,輕咬在嘴在,反手又從背後抽出三支箭來。拈弓搭箭,一氣呵成,是連瞄也都不瞄一眼,唰一聲,三支羽箭,就成一品字型,飛射而出。

好個呂莽,這三支箭飛射而出,他確是不管,確是急急又從嘴上拿下二箭來,拉弓,疾射,再取二箭,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