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每次見了她都擺出一張臭臉,且還總是高高在上的一副尊貴模樣……

想不到風水輪流轉,如今她成了真真高貴的郡主,而那自以為高貴的夏莧,反而成了青樓女子。

嗷,好想去耀武揚威一番,可是那般會不會顯得她仗勢欺人?

哎呀,好糾結!

不過她們好歹也是在一起共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十多年的熟人了,她怎麼也要打個招呼不是?

她可是很有禮貌的呢!

夏藕捏著小手帕上前,抖了抖浮光錦的寬袖,輕輕地倚在小石橋的欄杆上,因為身高略矮,她在裙襬的遮掩下,略略踮起腳尖,拉高了身材的比例。

然後,對著畫舫擺出了最美的四十五度角側臉。

這才對著夏莧遙遙地抖了抖手中的小手拍,又露出微微抿嘴的淑女笑容。

橋下,稷澂都走出快一丈遠了,才發現後面那個亦步亦趨的腳步聲停了。

倒不是他不上心,而是自己被小娘子教訓的心裡都有了陰影,還是啞巴吃黃連,辯無可辯的那種。

他的餘光瞧見那艘畫舫仍舊未曾離開,是連頭都不敢側那麼一丁點兒,直不楞登的走過了小石橋,期間險些同手同腳,生怕又被小娘子碎碎念。

當他發覺後面的小娘子沒跟上自己的時候,這才忙回頭尋去。

但見,小娘子倚在橋欄杆上,一雙漂亮的杏眸好似林中的小鹿般“溫良純善”。

她身上玫紅色的桃花長裙在河畔嫩綠茂樹的襯托下,好似開在其中最嬌豔,也最清麗脫俗的芙蓉花。

春山如笑,沅茝澧蘭,說得正是他家小娘子。

不過話說回來,小娘子不讓他看那些鶯鶯燕燕,反而她卻這般“搔首弄姿”,也太無視他這個一家之主了吧?

就在他要開口之際,便同時往畫舫那頭瞧,眸色冷凝。

他倒是要看看是哪個風流才子,竟比他更吸引了小娘子駐足。

然而,他卻發現那畫舫上是一個男子都沒有,全都是庸脂俗粉……

“夫君,奴家腳疼,你來揹人家嘛~”

夏藕的聲音捏得細細柔柔地,那叫一個九曲十八道彎,再配上她那副我見猶憐的小表情,提督大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須臾間,稷澂硬著頭皮走到小娘子身前,矮下身子走,將她穩穩地背了起來。

然而,夏藕扒在他的背上,仍舊不老實。

能讓女子嫉妒羨慕的東西,除了美貌、身份……

還有就是寵愛她的男人。

她瞄了一眼畫舫,見夏莧還在盯著自己,便又嬌滴滴的道“晚膳奴家要吃夫君親手剝的蝦蝦、蟹蟹,還有挑好刺的魚魚~

奴家的手手嬌嫩,剝不了蝦蝦那硬硬地殼殼~

奴家笨笨的,也挑不了乾淨魚魚的刺兒……”

稷澂:“……”

小娘子在他的耳畔,一口一個“奴家”,鬧的他的雞皮疙瘩刷刷的往外冒。

“好……”他咬緊牙關,才吐出這一個字。

想他前世今生都能熬過世間冷暖,看盡繁花似錦,怎麼就聽不得小娘子發嗲兒?

稷澂心裡腹誹不停,腿上的動作卻不慢,很快就進了家門……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