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藕見提督大人配合,唇角大大的勾起,小模樣得意極了。

緊接著,她趴在稷澂的背上,回頭瞧去。

夏莧見曾經卑賤如狗的夏藕,猶如脫胎換骨,心裡是又恨,又惱,可卻沒有任何辦法。

“嗞……啦!”她扶在船舷上的纖手,將漆皮刮掉一層,塗著丹蔻的紅指甲滲出鮮血。

她那一張濃妝豔抹的花容,也隨之變得猙獰……

待大門一關,夏藕小腿一溜兒,就利索地從提督大人的背上蹦了下來。

稷澂壞心思的問道“立了那好半天的腳尖,小腳腳不疼了?”

“哼?”夏藕傲嬌的哼了一聲,掉頭就往花廳走。

稷澂笑了笑,大步跟了上去。

晚膳上湯掌勺將要死的哪些魚蝦,通通都做成了菜品,而活奔亂跳的則倒入後院的池塘養了起來。

酸菜魚、松鼠鱖魚、糖醋鯉魚、剁椒魚頭、清蒸鱸魚、水煮魚、酸湯魚、太安魚,紅燒大蝦,蒜蓉開背蝦……

除了這些,還有魚肉泥、蝦肉泥,做的魚丸蝦丸湯。

當下,夏藕擼起袖子來,就要乾飯。

她在外面溜達了一天,早上吃得多,中午好歹湊合了一口,這會兒正是食慾大開之時。

稷澂將她跟前的小碗與筷箸,通通都拿到他跟前。

緊接著,學著她之前的模樣,肉麻道“娘子可是餓了?來,夫君親手剝蝦蝦,還有挑好刺的魚魚,餵給娘子,昂~

娘子的小手手嬌嫩,剝不了蝦蝦那硬硬地殼殼~

又笨笨呆呆的,也挑不了乾淨那魚魚的刺兒……”

稷澂一面嗤笑開口,一面挑魚刺。

很快他就收拾好了一小碗,但他呼嚕呼嚕幾口就都給吃下肚了,也不給那個正等著他的小娘子分一點兒小渣子。

“哎呀,夫君,你怎麼能這樣呢!”夏藕氣得直跺腳,道”哼,你欺負人!”

稷澂笑的邪魅,道“娘子乖乖的,下一碗給你。”

“好,小藕乖!”夏藕乖乖地收手收腳,眼巴巴的盯著稷澂手上剝的那隻大肥蝦。

稷澂見小娘子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大蝦,還直吞口水,也捨不得逗她了。

須臾間,便將蝦肉、魚肉都放到小碗裡,遞到她的跟前,讓小娘子開吃。

“糖醋鯉魚一般都是娘子最先動筷的,但這魚肉固然鮮美,可刺又小又多,也細的很,娘子用膳時貫是狼吞虎嚥,最容易卡到喉嚨,不能急的。”

夏藕聽到他這般說,正吃著小碗兒裡魚肉的動作一停,道“夫君,對小藕可真好。”

“我是你夫君,不對你好,對誰好?”稷澂眼睛含笑的瞧著她。

夏藕翹著尾指,剝了一隻大肥蝦,待沾勻湯汁,才舉到了提督大人跟前,餵給他吃。

她趁機笑問道“那夫君還能對小藕再好些嘛?”

“怎麼個好法?”稷澂吃了小娘子剝的蝦,被哄的心裡那叫一個舒坦。

夏藕見他放鬆警惕,又給他餵了一塊魚肚皮上的嫩肉,見他吃了,這才開口道“比如,日後咱們在外面用膳,像是那種宮廷的,仕宦勳貴府邸的大宴這一類。

夫君見了旁的女子都不要笑,只對小藕一個人笑,要溫文爾雅,體貼溫柔的那種。

還有就是……就是有很多高門貴婦與千金小姐在場的那種宴席,夫君就當著她們的面給小藕剝蝦、挑魚刺成嗎?”

“好……”稷澂吃人嘴短,只能應下。

貌似,他被算計了……

夏藕殷勤的給她盛了一碗魚丸湯,推到他的跟前,道“夫君的心情,是不是很好?”

“還可以……”稷澂瞧著眼皮底下的湯,不由得莫名有些芒刺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