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恪出言,老朱問道:“具體如何操作?”

操作並不難。

陳恪回道:“可由朝廷設獨立的衙門直接發行國債券,就像寶鈔那般,買進多少清楚寫明白,到了時間直接領錢就行,以朝廷發行國債券,信譽率高,購買的人會不少,只要第一年能夠領到錢,那麼接下來領到的這錢他們還會繼續買進的,因而朝廷承擔的這是國債券一張紙,這張紙沒有任何購買力,而無論寶鈔還是金銀銅都不會再被私人隱藏,皆會流通於市面之上。”

說到此,老朱不再否認。

頓了一下,道:“你所言國債券是需朝廷信用做保證,此物剛開始實行怕是籌集不起兩萬兩的吧?”

想要以此救災肯定是沒辦法的。

再沒見到具體利潤之前,即便是把這個國債說的再好,怕也沒有幾個人買的。

因而,這個國債只能慢慢解決朝廷的財政負擔,碰到這種急事,還真發揮不出多大的效力來的。

“的確,只能先弄出來,讓人對此有個適應,最關鍵的還是募捐。”陳恪回道。

無論對募捐還是國債問題,王時都不甚贊同。

在他的觀點中,寶鈔頗為好用,既有寶鈔提舉司在,那直接從寶鈔提舉司拿錢就是了,何必多此一舉。

畢竟,受災的那些地方還在等著用錢。

“陛下,寶鈔提舉司還有些寶鈔未用,直接從那裡拿錢不就行了。”王時道。

在這個時候畢竟是有侷限性的,王時雖是戶部尚書,但卻也不能把所有的問題都考慮進去。

“王尚書可知現如今短短几年,寶鈔就已經飽和,且有貶值的趨勢了?”陳恪反問。

短短一句話,裡面的專業名詞並不少。

王時瞪著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王時連什麼意思都沒搞清楚,陳恪只能說的更具體些,道:“寶鈔貶值往往有兩種原因,一種是經濟發展到一定程度,物價提高,另外一種原因就是商品也就是吃喝拉撒所有那些能用的東西並未增加,增加的只是寶鈔,這樣勢必會造成寶鈔的貶值,若是一直不加引導,寶鈔將來是會變成廢紙的。”

對於這個觀點,老朱是接受的。

陳恪說到這些,老朱並未表態,王時倒是激動了,道:“寶鈔何等價值,怎會是廢紙?”

一些東西,沒有事實擺在那裡,是很難辯駁清楚的。

陳恪問道:“王尚書作為戶部尚書,難道不覺著,這些年寶鈔已越來越不值錢了嗎?剛開始的時候一個饅頭需要多少寶鈔,現在呢?”

對於這些問題,王時還是清楚的。

畢竟戶部掌管著錢糧,有時候也是需要採購一些東西的。

王時啞口無言,陳恪也沒再趁熱打鐵。

老朱隨之開口道:“你們兩人每人負責一萬兩,另外再加五千石糧食,半月之內給咱送到災區去。”

什麼?戶部搞這些東西天經地義,憑什麼讓他也加入進來。

陳恪一臉的為難,還未開口,老朱便沒好氣地道:“你不是說要募捐和搞國債嗎?這兩個事情你任由去做,只要半個月時間把這些東西送外災區就行。”

他是提了這個建議,但他並沒準備親自上手吧?

陳恪還未說話,老朱隨之吩咐了王時道:“寶鈔提舉司未經咱同意,不可再加印寶鈔,凡加印皆按私印處置。”

老朱兒子私印只讓其自己擦乾淨了屁股,然後幽禁處置了事。

可這個私印若發生在別人身上,那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過去的了。

既是老朱旨意,王時肯定不敢違背。

自有了寶鈔,戶部的壓力雖不小,但多少也可減緩些。

現在不準加印,卻要籌集一萬兩,可謂是難上加難。

老朱吩咐,瞅見王時的苦瓜臉,陳恪頓時開心了許多,比較起來,他這個事兒好像並不是那麼難搞的啊。

“陛下,臣馬上就去解決這個問題。”陳恪應答的頗為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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