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那個蕭兒不見了?!哪個蕭兒?!怎會不見了?!”楚芸憐有些激動地掙開百里越,跌跌撞撞地衝到錦楓面前,紅著眼睛瞪著他問道,“怎麼不見了?!去哪兒了?!你說啊!”

錦楓似是也沒料到幽諾沒有帶回蕭兒,更是訝異楚芸憐竟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現在更是像一隻暴怒的小獅子,在他面前張牙舞爪,鬧得他無可奈何。

“冷靜點,楚芸憐...楚芸憐?!楚芸憐!”錦楓的話都沒說完,楚芸憐就扔下他往外跑,百里越被她撞得七葷八素,險些摔倒:“哎喲,我的小祖宗!你這是趕去投胎啊...爺...等等我啊!”百里越見錦楓也追了出去,自然不會甘心留下,緊跟著追了過去。

楚芸憐本就失血過多,加上身負毒咒,方才和錦楓鬧騰已經費了她所有精力了,此時早就體力不支。

可饒是如此,她還是跌跌撞撞地往梁府跑去,頭暈眼花,走一會兒便要停下來好好地歇一口氣。

說來也奇怪,錦楓身負毒咒的時候如果毒發幾乎是連床都下不了,她倒好,都虛弱成這樣了還能四處蹦躂,真讓錦楓懷疑她真是吸了他毒咒的人嗎?

實際上楚芸憐的確只憑著一絲意念,如今蕭兒是她唯一的掛念,聽到他失蹤的訊息她怎麼坐得住!

“楚芸憐!”錦楓簡直敗給這個笨女人了,她這樣子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走得到尚書府,“上來。”

“嗯?啊——”楚芸憐剛回過頭就一陣天旋地轉,頭暈腦脹,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臉色一下子就慘白如紙。

“閉嘴!”錦楓皺眉,騰出一隻手毫不留情地在她的屁股上使勁拍了兩下。

“啊——錦楓,你大爺的!”楚芸憐嚇懵了,可是她絲毫反抗不了,她現在被錦楓扔在馬上,整個人橫趴在馬背上,她一掙扎錦楓便一揮馬鞭,身下那匹黑馬猶如疾風一般往前飛奔而去。

“錦...”楚芸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馬顛得她魂兒都丟了。

“爺——”百里越在後面邊跑邊喊,錦楓倒好,一聲哨子黑馬便跑了過來,他哪兒有空去牽馬呀,只得跟著跑,累得他簡直要吐了,猛地提起一口氣飛身就追了過去,引得一路人都呆呆地望著,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是我眼花了嗎?花蝴蝶成精了?”

“胡說!明明是隻大花鳥!”...

“咳咳...錦楓...咳咳咳...你...”楚芸憐還暈乎乎的時候,錦楓猝不及防地提起她的衣領就把她扔下了馬,把楚芸憐氣得呀...後槽牙都要咬碎了。

“怎麼了?想感激本王嗎?大恩人,不用客氣,這都是本王該做的。”錦楓居高臨下,一臉認真地看著狼狽的楚芸憐,見她咳得臉都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還是好心地沒有再刺激她了。

芸憐被他這麼一鬧,倒沒有方才那麼心急慌張了,不過也沒有心思在這裡和他瞎鬧,她還是很擔心蕭兒,想著這梁靜的病還沒著落,梁尚書竟這般心急,先下手為強了嗎?!

“大膽村婦,尚書府豈容你亂闖!”楚芸憐還沒踏進尚書府,就被門口的侍衛架住,生生地推開了,本就體力不支的她,被這麼一推,猛地就往後面的臺階栽了下去。

錦楓眼神一變,掃了一眼那兩個侍衛,一個翻身下馬,越過楚芸憐,一步一步,走得異常緩慢,那一股子上位者的凌厲氣勢陡然嚇得兩個侍衛舌頭打結,沒了語言。

“哎喲喂呀,累死我了...”這時百里越終於是趕到了,氣喘吁吁地在原地打轉,企圖緩解一下,結果卻看到楚芸憐倒在地上,低著頭,驚疑地問道,“喲,小丫頭,我又不怪你沒等我,你行這麼大的禮幹嘛呢?”

說著,還挺不好意思地拉了拉楚芸憐,她順勢站了起來,百里越這才看到她另一隻手一直捂著額頭,指縫之間已經浸出了血跡,大驚失色:“丫頭,你頭怎麼回事,快讓我看看!”

錦楓聞言,眼神一寒,看著門口的侍衛,一個字一個字地像是從冰山裡蹦出的一般:“告訴梁源,本王,來了。”

兩個侍衛一聽,頓時便癱了,南羽國統共就兩個親王,一個病怏怏的九皇子昕親王弋陽,一個大名鼎鼎的戰神睿親王錦楓,面前這人氣勢凌人,又自稱本王,那定然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睿親王錦楓了。

“參參參...參見...睿王...”兩人哆哆嗦嗦完全沒有了方才推楚芸憐的架勢。

“滾!”

“是是是...”兩人被錦楓的氣勢壓得大氣都喘不上來,趕緊連滾帶爬地跑去稟告梁尚書。

“不用你假好心,讓開!”侍衛前腳剛走,楚芸憐便推開錦楓,兀自進了府,百里越看得眼角直跳。

這笨姑娘真是不要命的主,三番兩次地挑戰錦楓的威嚴,一次兩次,錦楓估計念著她還小又沒有什麼威脅性,任她鬧,這會兒還給他擺臉色,豈不是老虎嘴上拔鬍子,活得不耐煩了嗎!

“爺?那丫頭還小,您可別跟他計較,當心氣壞了身子...”百里越嘗試著幫錦楓順一順毛,誰知錦楓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跟著進去了,還不忘回過頭來,給了百里越一個警告的眼神。

百里越懵了一下,連忙跟了上去,心裡卻苦澀地想著,錦楓這麼快又有新歡了,難道他的地位又要降了嗎?難道就因為他是個男的?要是可能,他也想當個女嬌娥,哎...可憐身為男兒郎...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