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中。

太子弋謙寧帶著一身的疲憊進宮覆命,卻意外地看到養病許久的九皇子弋陽也在,弋筱月自然也在咯。

看她那焦急的樣子,似乎也等了一天一夜,雙眼微腫,眼裡全是紅血絲,一見弋謙寧來了,不待他向皇主行禮便衝上去拽住他問道:“太子哥哥,睿哥哥怎麼樣了?!”

弋謙寧無奈,嘆了一口氣說:“子睿已經沒事了。”

“呼...那就好...”不止弋筱月大鬆一口氣,皇主也鬆了一口氣問道:“那他現在身子還好嗎?”錦楓每次犯病之後,即使是一時好了,也定會好些時日恢復不過來。

弋謙寧笑道:“父王,子睿已經大好了,以後也不會再犯病了。”

“什麼?!”皇主和弋筱月似乎沒有反應過來,齊齊問道,“你方才說什麼?”

弋謙寧見狀便跪在地上說道:“恭喜父王,有睿王在,定能保南羽百年安寧!”

“好!好啊!”皇主大喜,心花怒放,當即便下旨說道,“賞!朕要好好賞賜百里越,讓朕的愛將沒有折損!”

弋謙寧一愣,隨即笑道:“父王是該賞,可是這次要賞的卻不是百里神醫,而是另有其人。”

“嗯?”弋筱月奇怪地問道,“怎麼不是百里啊,難道治好睿哥哥的,不是百里嗎?”

皇主也是同樣的疑問,弋謙寧搖搖頭說道:“治好子睿的人,的確不是百里神醫,而是一位小姑娘。”

“哈哈哈...”皇主笑道,“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朕得好好召見一下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竟有此等能力,找個時間,也給弋陽看看才行!”

弋陽一臉病態的蒼白,眉清目秀卻帶著一股子疏離,對誰都愛答不理的樣子,異常高傲。方才他也一直不曾說過話,這會兒皇主將話題說到他,眾人也都轉過頭來看著他。

似是怕弋陽拒絕,弋謙寧趕緊說:“九皇弟,這個姑娘的確很有本事,睿王的病在她手裡也不過一夜便全好了,皇弟不妨讓她看看。”

弋陽起身朝皇主和太子拜了拜,扯著嘴角笑道:“兒臣正有此意,只是這位神醫昨夜怕是為了治睿王費了極大的精力,兒臣想過段時日再求醫。”

幾人都有些意外,弋陽以往很是抗拒這種事的,今天居然答應了,還真是開天闢地頭一遭,不過於皇主來說,他是極高興的,每次看到弋陽被病痛折磨的樣子,他都心疼得不得了。

昕柔就給他留下來這麼一個兒子,他是打心眼裡地疼他,可是他大概是年幼失母,又病魔纏身,整個人都很孤僻,對誰都很疏離。

此番若能治好他的病,那皇主可真的得對這位神醫好好地賞賜一番,加官進爵對一個女子不合適的話,收進來當兒媳婦也可以的,咳咳,前提是他得滿意才行!

弋謙寧自然更是高興弋陽能答應,他本就想做個逍遙王爺,若是楚芸憐能醫好弋陽,那他豈不是可以撂挑子不幹咯,嗯,回頭定要先好好同楚芸憐交流交流,也好將弋陽的病一舉拿下!

弋筱月見他們都很高興,便趁著皇主高興之餘央求道:“父王,你看睿哥哥大病初癒,兒臣也該代表我們一家人好好慰問一下睿哥哥不是嗎?”

“你這丫頭,要慰問,也該是你太子哥哥去,你去湊什麼熱鬧!”皇主話雖這麼說,但是心裡卻不這麼想,這錦楓身上的毒咒解了,那他們錦家的悲慘命運也就此結束,筱月喜歡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父王...”弋筱月開始撒嬌,慢慢地磨皇主,“太子哥哥代表的是你們男子的慰問,兒臣代表的是母后啊...父王...”

“哈哈哈...”弋謙寧和皇主都不約而同地笑了,弋陽嘴角也彎起一抹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你呀你呀,古靈精怪的,你這腦袋瓜裡都想的什麼呢,哈哈哈,準了準了,去吧。”皇主禁不住她磨,最後還是答應了。弋筱月雀躍了起來,當下謝恩便風風火火地跑回了安羽宮。

“看來公主此行收穫頗多啊。”花佳妖嬈地側臥美人榻上,媚眼如絲,雪白的長腿露出來,看得人眼睛發直,臉上的妖印消退,此刻慵懶得像只貓一樣,散發一種毒一般的魅惑。

弋筱月一進來就看到這一幕,饒是她是個女子,也不免被驚豔了一瞬,可也只是那麼一瞬而已,反應過來的時候,四處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別人之後她才略有不滿地說道:“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我沒讓你出來你就好好呆在冷宮!”

花佳眼裡一抹狠厲一閃而逝,轉而笑道:“可是公主,冷宮裡全是些老女人,哪兒有公主你養眼吶,放心吧,沒人看得到我。”看到的,都成了我手下亡魂了,哼。

弋筱月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兀自走到那華美的衣櫃前挑選衣服,還說:“父王准許我去看睿哥哥了,我穿什麼衣服好呢...”

花佳眼裡閃過一抹狡黠的綠光,步伐輕盈地走到弋筱月身後,在她耳邊輕語:“公主穿什麼都好看,不如就那件鴉青縷金月華裙,你的睿哥哥,定會喜歡,他現在病好了,你的機會來了...”弋筱月眼神迷離起來,咯咯地笑了,拿起那套月華裙便往身上套。

花佳掩面輕笑,眼神一轉,落到那落地屏風上,神色一凜,眼裡升起淡淡的嘲諷,那屏風後面是橫七豎八的屍體,一個個泡在浴桶裡,鮮血緩緩地從浴桶邊緣溢位...

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