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楚芸憐哪兒有那麼多的彎彎腸子,四處亂竄地找蕭兒,梁府的那些侍衛和奴才們全都被她身後的錦楓震懾得腿發軟,哪兒敢阻止她,就這麼任由她四處亂竄。

“下官梁源,叩見王爺!”梁源得到訊息,本來還在溫柔鄉的他一聽到來者是錦楓,嚇得魂不附體,趕緊從床上爬起來,邊走邊穿衣服,叫來孟德,跟著一起去迎接錦楓。

誰知錦楓沒在門口,下人這才來報說錦楓已經往後院去了,一同而來的還有一個毀容的女子。

說到毀容的女子,這梁尚書還沒反應過來就是楚芸憐,因為那日楚芸憐是戴著面紗的,只能看到她漆黑如墨的雙眼。

梁尚書愣了一下,看向孟德,孟德一思索便說:“大人,這女子多半就是楚芸憐了!此番竟能請來睿王,奴才聽聞昨日睿王病發,今晨便好了,估計就是楚芸憐動的手腳,大人,您可要仔細對付啊。”

梁尚書登時嚇出一身冷汗,楚芸憐此番來定是為了那小男孩兒,可是那小男孩兒昨天夜裡給讓人劫走了,他當時不當回事,誰知道現在楚芸憐竟治好了錦楓,得了他撐腰,這下可如何是好!

都怪他一時鬼迷心竅,見楚芸憐年輕可人,便想收為己有,哪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

“梁尚書!”楚芸憐一聽到梁尚書的聲音便三兩步跑了過來,瞪著他質問道,“蕭兒呢!你把他藏哪兒了!”乍一看到她臉上的血跡慘白的臉色還有那兩道疤,梁尚書還沒反應過來。

“這...”許久他才從驚愣中回過神來,心想不好,果真是來要人的。頓時冒了一身的冷汗,看著錦楓,期望他能治一下楚芸憐目中無人之罪。

哪知錦楓就隨意地往旁邊一站,若無其事地說:“梁尚書,楚姑娘問你話,你只管回答就是,不用請示本王,今天本王純粹只是為了拜訪一下,梁尚書的私事,本王不參與,不過尚書大人也不要讓本王等太久。”

錦楓這話說得也不嫌害臊,這擺明了替楚芸憐說話,還說自己不管。

饒是混跡官場多年,梁尚書在錦楓面前還是止不住地膽寒,錦楓的毒辣一般人可不敢領教,想當初錦楓才十五歲,年紀輕輕初封上將,有位大臣心有不滿,提出質疑,當眾說了他一句沒有資格,回頭不到兩日這位大臣就告老還鄉。

當初他還有些好奇,私下去看了一下,那大臣簡直被折磨得不成人樣了,嚇得他回府就病了好幾天,皇主對此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從那以後不止是梁尚書,幾乎滿朝文武都對錦楓敬而遠之,即使對他有些異議的,在隨後幾年錦楓的表現中也都消了聲,一是不敢二是錦楓的確能力超凡,梁尚書更是畏懼這位脾氣怪異的睿王。

現在錦楓這態度,擺明了是要給楚芸憐撐腰來著,梁尚書還怎麼敢對她囂張,恨不得當祖宗供起來,立馬堆起一臉笑,諂媚道:“楚姑娘一大早就來梁府,想必還沒用早膳吧,我這就...”

楚芸憐不買賬:“梁尚書,我來的目的很明確,你不必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不就想治好你女兒嗎,正好現在王爺在這兒,百里神醫也在這兒,你說過治好了她就把蕭兒放了的!”

梁尚書臉色一下子就蒼白了起來,不住地給孟德使眼色,這會兒孟德的腦子也是懵的,愣是硬著頭皮當做沒看見梁源的眼色,氣得梁源臉色又靑又白。

錦楓也不說話,就這麼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這人,梁尚書是肯定交不出來了,連幽諾都沒找到,要麼是這梁源太精明,要麼就是讓他給弄丟了,看他這表現,多半是給丟了。不過錦楓不急,反正又不是他的人,但是看到楚芸憐不快活,他倒是挺愉悅的。

“什麼什麼?要本公子出手,哎喲呵...誰這麼大面子呢...”正說到百里越,他便左搖右擺,像只花蝴蝶一樣妖嬈地扭了過來,一路把那些個奴才撞得七葷八素的。

那些個奴才先是被錦楓凌人的氣勢洗禮了一番,此刻又猝不及防地被百里越一撞,個個都橫七豎八地倒在一旁。

“百里神醫...”梁尚書看著有些頭皮發麻,但還是有禮有節地朝百里越拜了拜。

百里越看也不看一眼,徑自走到楚芸憐身邊,一臉嫌棄地四處一望說道:“我說丫頭啊,你男人到底在沒在這兒啊,要沒在就趕緊走唄,這兒到處都是邪祟,你也不嫌瘮的慌,哎呀,那個女鬼臉都白了,肯定是被本公子的風華給驚呆了...呵呵...”

百里越不經意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有些個膽子小的,當場翻了個白眼不省人事了,那孟德更是腿都軟了,他現在沒有靈符本就忌諱這楚芸憐說的鶯歌,現在百里越又說起女鬼,他現在渾身抖得跟篩子似的,竟活活嚇尿了。

那梁尚書臉色也十分怪異,硬是忍著一口氣,不讓自己癱倒。錦楓臉色有些不悅,不知百里越的話哪裡刺激到他了,他現在也沒了一開始的雲淡風輕,臉上染上了一層霜色。

楚芸憐聞言只是隨著百里越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只見鶯歌一臉頹敗,身形也漸漸變得透明瞭起來,此刻遠遠地扶著樑柱望著楚芸憐,由於百里越在身邊,她不敢靠近。

“鶯歌?!”

“啊!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不是我不是我...走開走開!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別找我!”如果說方才百里越的話已經讓孟德崩潰的話,那楚芸憐的這一聲鶯歌無疑是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