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今的大漢境內,能夠被稱為大將軍的也只有呂布一人,顯然眼前這個別院中居住的人便是呂布無疑。

聽到曹操的聲音後,院門很快就開了起來,一名面帶姿容上佳的侍女與曹操對視一眼,輕輕點頭,讓曹操進入院中。

院內,呂布正穿著一身便服坐在亭中,旁邊架著一個爐火上面正煮著一壺美酒。

見曹操進來,呂布笑著對曹操招手說道:“孟德來的正好,我剛煮了美酒,你我當痛飲一番。”

呂布說的很真誠就好像跟曹操是多年老友一般。

曹操也不推辭,嘿嘿一笑就坐到了呂布對面。

“承蒙大將軍看得起,操不勝感激。”曹操拱了拱手說道。

呂布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嘴上卻謙虛道:“孟德啊,你這人就是太正經了,你我乃是舊識,當以表字相稱。”

說話間,一旁的侍女已經幫呂布和曹操盛好了熱騰騰的美酒。

曹操端起酒盞:“既然奉先兄這樣說了,那操就厚臉從命了。”

“哈哈哈,理應如此!”呂布舉盞笑道。

話落,兩人共飲。

熱酒入喉,曹操原本等的有些僵硬的身子逐漸暖和起來,便開口說道:“奉先兄,操此番前來有要事相告。”

“哦?孟德請講。”說道正事呂布臉上也嚴肅了起來。

曹操點點頭繼續說道:“方才我得到訊息,文遠已經兵分兩路南下北上吸引住了冀州兩軍的注意,而此時的潘鳳還在河內駐守,眾人都沒有注意到冀州境內的情況,依我之見,時機即將成熟。”

“哦?既然時機已經成熟為何我還沒有收到長安那邊的來信?”呂布笑著說道。

曹操笑著沒有說話,只是心裡卻暗暗警惕。

如今的呂布比傳言中的要聰明太多了,在呂布來到昌邑的一個月中,曹操不止一次來拜訪呂布想從他口中得知一些長安方面的資訊,但呂布要麼不說要麼顧左言他,一個月下來曹操探聽到的訊息極其有限。

這次前來拜訪也確實是來勸呂布進行下一步的,因為在曹操和麾下戲志才、陳宮等人的眼裡這個時候是出其不意的最佳時機,但呂布顯然嘴上說著孟德自己人,心裡卻沒有把他當成自己人,這一開口就是等長安那邊的訊息。

等長安的資訊到了,還能有現在這樣好的機會?

正當曹操考慮著該用什麼辦法說服呂布時,院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主公,長安來人了。”

曹操聞言一驚,旁邊的呂布則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看來孟德說的時機確實到了。”話落,呂布沒理會冷在原地的曹操,直接起身去開門了。

亭中,曹操望著呂布的背影,臉色逐漸冷漠。

......

雪天的太行山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的安靜,夏秋的毒蟲蛇蟻大部分都隱沒到了溫暖的地下準備度過即將到來的致命嚴寒。

一般情況下,在下雪之前一些住在山脈邊上的獵戶還有不少敢進山碰碰運氣,可一旦到了下雪的時候,便是經驗老辣的獵人也的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

冬天的太行山脈,幾乎無時無刻都在醞釀著危險,任何穿行在山脈中的生物下一秒就有可能葬送在突然而至的危險中。

北方的嚴寒促使每一次下雪都會在地面堆起厚厚的一層,地處海拔較高的太行山脈中這種情況更加嚴重,這個時候若是有人不小心在山中迷路,那麼找個安穩的地方休息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然而,在厚厚的積雪中,一隊人數大約近百計程車卒正在雪地中艱難地前行,身後的道路在眾人的前行中逐漸露出黑色的砂石,就像在這片白茫茫的世界劃開了一條口子一樣。

這不足百人的小隊便是張遼之前派出穿越太行山脈準備去冀州傳遞資訊的斥候小隊了。

這些人在離開太原的時候還沒有下雪,可僅僅幾天的功夫,山中的氣溫就驟然下降緊接著如鵝毛般的大雪就落了下來。

從下雪開始到現在已經有六天了,這六天裡除了第三天的時候停了半天的雪,其他時候這風雪就沒有停過。

這種風雪天氣對於這百人的斥候隊伍無疑有著致命的威脅,僅僅這六天時間,就有十二名隊員因為積雪看不清道路而死在了山林的崎嶇中。

隊伍中,排在最前面的一名精壯士卒喘著粗氣,腰間繫著一條用枯藤搓成的簡易繩索,他奮力地拔出陷在雪中的腿,然後儘自己最大的跨步往前邁出,隨後是另一條腿,在他的探路下,白茫茫的雪地中一條清晰的道路逐漸顯現出來。

在他身後約十步之外,另一名士卒的腰間也繫著簡易繩索,他的一雙手僅僅握著腰間的繩索,一旦前方計程車卒有任何危險,他都會第一時間將其拉回。

除了這名士卒以外,後方連著五個都繫著這種簡易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