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瓘點點頭,“是!”

“那好!”何天眼中,放出了這些天來少見的光芒,“德元,你去鮮卑罷!索頭部……就去索頭部了!”

啊?

衛操大大一愕,隨即……心中怦的一跳!

“鮮卑的情形,尤其是索頭部的情形,你比誰都清楚;而對你,索頭部也不陌生,你投過去,於拓跋氏,就是天上掉下異寶,非但以禮相待,更必重用為輔國之臣!”

所謂“對你、索頭部也不陌生”,不僅僅是說衛母出身索頭——當年,衛瓘督邊,打交道的鮮卑,主要就是拓跋氏。

衛操的心,怦怦的跳了起來。

何天的話,為他開啟了一個他從未想過的廣大新世界!

“德元,你若北去,我助你五十萬錢——”

衛操大吃一驚,“何侯!”

何天擺擺手,“這些錢,放在我這裡,沒有什麼用處——難道我非花天酒地,將之生生花個河干海落才算完?你帶上,卻能夠派上大用場!”

笑一笑,“當年,若沒有孔方兄之助陣,伯公又何能擺佈索頭諸部於股掌之上?這些,你其實比我更清楚!”

衛操氣血翻湧,“何侯!……”

“德元,”何天凝視著衛操,“有幾句話,說在前頭——”

“以你的本事、以拓跋氏對你的信用,你投過去,彼必富國強兵——必愈發強大!”

“可是,此,其實非吾本意!但我還是建議你投索頭——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衛操收攝心神,認真思索,過了一會兒,肅然答道,“我想,何侯的深意,兩點——”

“其一,使索頭永為大晉效順之臣!”

“其二,何侯若舉大事……緩急可恃!”

何天點點頭,“‘其一’說的很對!德元,你能見此,我很欣慰!我沒看錯人!”

“‘其二’,卻只說對了一半!”

“我若舉大事——不論何等樣‘大事’,只要是大晉內部之紛爭,哪怕人家的刀子已經架到我後頸上了,我也不會大舉招引蠻夷為助!這一層,你務必記住!”

“呃……是!”

“我確實指望著你‘緩急可恃’——不過,那必是國家有‘大事’、大晉有‘大事’!而不是我自己有‘大事’!必是國家自己的力量、大晉自己的力量,已不足以應付了,不得不用到索頭、用到你了!”

衛操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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