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藥效發作還需一二時辰,這段時間頗為重要,若皇上能挺過,那便無虞,若皇上挺不過去的話,那…”

溫太醫沒有把話說絕,但南宮元霜已經明白,若熬不過去的話,就只有死。

南宮元霜已經吩咐嚴喜,快馬加鞭回驛站熬藥,等他們一到,藥就必須要熬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終於,南宮元霜守著拓跋燁,一行人到了驛站。

早有幾名太監守候在此,一見到皇上的馬車就趕緊抬著擔架趕來,南宮元霜和他們拓跋燁抬下車。

此時的拓跋燁如同死了一般,一點力都借不上,南宮元霜有些吃力抬不動,可她還是努著勁要去抬。

“娘娘,還是讓微臣來吧。”大藏聲音低啞的開口,看向南宮元霜有些不忍。

這哪裡是一國之母的樣子,頭髮凌亂,高貴典雅的宮裙上又是泥又是血的。

可她的眼神中透露著堅強,也許就是這樣,才讓皇上如此傾心於他。

楚牧同樣過了來,合力將拓跋燁抬進驛站,南宮元霜便死命的抓住拓跋燁沾滿血跡的大掌。

一抬進西廂房,將拓跋燁安置在床上,嚴喜及時的將藥給端了進來。

南宮元霜端著藥想喂拓跋燁喝下去,可拓跋燁昏迷不醒,薄唇禁閉,怎麼都喝不進去。

楚牧在旁說道,“好不容易放了蕭冥炎那些人搶來的時間,皇上怎麼喝不進去藥?”

南宮元霜急得眼淚直流,溫太醫已經說過,即使喂藥,也還需一二時辰才能發揮藥效,可現在連藥都喂不進去,與等死何異。

玲瓏在旁邊也是著急擔心,看著皇后娘娘聽了楚牧的話,著急的哭了,第一次對楚牧發了發火,“楚牧,你能不能閉嘴少說兩句,皇上現在喝不進藥,你還在這有一搭沒一搭的亂說。”

氣的滿臉漲紅,完全沒有以往的嬌羞可人,從沒見過如此暴怒的玲瓏,倒是把楚牧嚇了一跳,不自覺的乖乖說了一聲,“哦,我知道了。”

反應過來的玲瓏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兇了楚牧,又羞又後悔的背過身去。

可看到一臉悲傷,淚痕宛然的南宮元霜,玲瓏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娘娘,皇上不喝藥。這傷怎麼治啊。”

南宮元霜聞言不語,她又何嘗不知道,只是這裡距離帝都很遠,沒有那片池塘就無法穿越回現代,可如今連藥也喂不進去。

南宮元霜急的不知所措,突然想到電視劇裡放的,直接kiss來喂藥,說幹就幹,南宮元霜喝了一口藥,覆上拓跋燁的唇,依舊緊閉。

不得已,南宮元霜把雙手也用上,待拓跋燁的嘴巴掰開一點縫,再把藥給灌進去,不過第一口喝的有點滿,不太好對準,藥灑了一些出來,浸溼了拓跋燁的衣領,看著以前一向乾淨整齊的拓跋燁如今變得有些頹廢邋遢,南宮元霜鼻子酸澀,眼睛通紅,吸了一口氣,說道:“燁哥哥,你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髒嗎?快點好起來去洗漱,不然不準上我的床。”

若在平常,這麼沒羞沒臊的話,定然讓大家偷著樂,可如今,生死之際南宮元霜的這番話說的玲瓏和嚴喜都是一陣感傷,如今也只能祈求老天讓皇上快點好起來了。

說完,南宮元霜又小小的喝了一口藥如法炮製,把藥灌進去,週而復始,終於把這碗藥給喂進去了。

剩下的就是等待。

“嚴公公,你們先出去吧。”南宮元霜攏了攏蓋在拓跋燁身上的錦被,對眾人說道。

“今夜,我來陪著皇上就行。”撫了撫拓跋燁的眉間,依舊英姿勃發,雖然昏迷不醒,但南宮元霜明白,自己一定會等他。

嚴喜等人明白,識趣的退下,玲瓏上前一步道:“娘娘。就讓玲瓏陪著您一起吧。”

大藏拉住玲瓏,神情沉重的說道:“玲瓏,就讓娘娘陪著皇上單獨待著吧。”

眾人都明白,若皇上今夜沒有醒過來,便是永別,皇后娘娘也不過是想多陪陪皇上罷了。

窗外北風呼嘯,強勢的拍打著窗戶,似乎也在努力叫醒昏迷不醒的拓跋燁。

握緊拓跋燁的大掌,過往的事情如同走馬燈一般輪轉,與拓跋燁相識相知,不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兩人相守相愛。

想到以往的情意綿綿,南宮元霜的眼中依舊燃起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