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戲,往往如此,越希望產生奇蹟,奇蹟就越不會降臨到你的身上。

喂完藥之後,溫太醫又來把過一次脈,神色愈加凝重,惶惶不安,只跪下請罪道:“娘娘恕罪,還是為皇上駕崩做準備吧。”

就連旁邊站著的兩個藥童都嚇的跪在地上,揹著的藥箱倒在地上,裡面的草藥器具散落一地。

駕崩?南宮元霜的心掉到了寒冰裡,渾身顫抖,如同篩糠一般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

從來沒有一次,她覺得死亡如此接近。

燁哥哥還這麼年輕,他要勵精圖治,讓百姓安居樂業,要統一雲蒼大陸…

他還有那麼多的抱負沒有實現,他怎麼能死?

南宮元霜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滑落,她跪在了溫太醫面前。

溫太醫哪敢受此大禮,連忙要扶起南宮元霜,南宮元霜只是不起。

玲瓏,楚牧等人在外面聽到動靜慌忙推門進來。

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幕,南宮元霜與溫太醫兩人面對面跪著,溫太醫要扶起南宮元霜,南宮元霜硬是不起。

“娘娘,您這折煞老臣了。”溫太醫眸中帶淚,說話間滄桑了許多。

南宮元霜涕淚縱橫,哀求道:“溫太醫,皇上的藥已經喂下去了,就等藥效發作了,我求求你想想辦法。”

唉,溫太醫跪在地上嘆了一口氣,“娘娘,非是老臣不救,實是無能為力啊,皇上的五臟六腑的生命力俱在慢慢消散,臉色也呈衰敗之像,這…這根本等不到藥效發作…”

溫太醫倒吸一口氣,大聲呼道:“還請娘娘早作準備。”

南宮元霜雙眼無神的站了起來,踉蹌著往後倒去,撲在拓跋燁的錦被之上,看著拓跋燁毫無血色的唇,南宮元霜不由得握緊拓跋燁的手,用自己的臉去感觸他的冰冷。

真的很冷,冷的感受不到一點生命力的溫度。

“燁哥哥,你的手怎麼這麼冷?我給你捂一捂。”南宮元霜眉目含笑,眼淚卻早已盈滿眼眶。

“微臣拜見娘娘,不知皇上聖體如何?”

就在南宮元霜傷心欲絕之際,拓跋瀟居然過了來。

南宮元霜看到拓跋瀟就充滿了無限的恨意,他與龐涓那些人沆瀣一氣,說不定剛剛的黑衣人就是他派去的。

南宮元霜真想掏出手槍在他身上戳無數個窟窿,但她明白,此時若與拓跋瀟明著作對,將他逼急,難保他不會狗急跳牆,提前發難。

眼下,絕不是與他翻臉的時候,

想到此,南宮元霜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微笑,“有勞大哥惦記了,皇上已然喝下藥,這會睡了,還請大哥勿要打擾。”

“皇上喝下藥了?那就好那就好。”拓跋瀟故作關心般說道。

據探子回報,拓跋燁傷重,生死難測,南宮元霜又不準任何人前來探視,拓跋瀟便決定親自過來驗證一番。

可看到拓跋燁垂敗如死灰一般的臉,拓跋瀟心下暗喜,面上依舊不露聲色。

“你們也都下去吧。”南宮元霜淡淡的說著,語氣如水沒有一絲波瀾。

“那微臣便告退了。”拓跋瀟抱拳行了一禮,轉身出了去,餘光輕瞥到南宮元霜眼角淚痕宛然,骨節分明的大掌緊握成拳,心中情緒莫名。

玲瓏等人深知娘娘此時雖然冷靜,但內心必定悲痛萬分,遂不忍打擾,默默的離去合上房門。

等所有人走後,南宮元霜將拓跋燁的手伸進自己的衣服裡,放在自己的心口,她想讓拓跋燁明白,她會永遠陪著他。

另一邊。

那名黑衣人將蕭冥炎等人護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後,又成功抓了一個早起下地勞作的農民帶了過去。

“黑鷹,本太子還以為大皇子會親自出馬呢?”蕭冥炎見師傅正在運功療傷,心裡不免生了幾分怨言。

此時的黑衣人把那個被打的半死的農民扔在地上,揭開蒙面罩紗,面如重棗,虎目圓睜,聲雄力傑,正是拓跋瀟的心腹黑鷹。

黑鷹下跪抱拳,眉頭緊鎖,道:“還請蕭太子恕罪,皇上精於謀算,我家主人擔心若他出手,勢必會被皇上識破,故而派我等前來助蕭太子一臂之力。”

哼,蕭冥炎心中生出不屑,那拓跋瀟才是真正的精於謀算,不過是想看我和拓跋燁鷸蚌相爭,他好漁翁得利罷了。

黑鷹不管其他,將那個農民綁了過來,道:“蕭太子,人已經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