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瓘斬殺禁軍一事便就此翻過,雖有不服者,也不敢再多言語。朝堂之上,又商議了些出行晉陽事宜,便退了朝。

退了朝,孝瓘和孝珩走在了最後。

孝珩還在琢磨剛剛朝堂之事。

“四弟,你如今位高權重,可要謹慎行事,莫要讓人抓了把柄。”

孝瓘點了點頭,“二哥放心,弟心中明白,只是禁軍構成複雜,若不能震懾住,恐怕難以整頓。”

孝珩又何嘗不明白,只是還是為兄弟捏了把汗。當年未入仕時,盼著他入仕,如今入了仕,又開始擔心。朝中局勢波譎雲詭,步步驚心,踏錯一步,就將萬劫不復,不過,好在六叔是信四弟的。

“二哥,其實今日你不該站出來。”

孝珩的思緒被孝瓘打斷,他看著四弟迎風挺直的身影,笑了笑,“無妨。站不站出來,我都是你二哥。”

自從他們兄弟六人都封王之後,朝中便有人忌憚他們,尤其是四弟身居要位之後。

四弟擔心他們兄弟如此明目張膽的拉幫結派會招來禍患,可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兄弟被人欺負了去。

孝瓘聞言也笑了出來,微風輕撫面頰,衣袂飄飄。

是啊,站不站出來,他都是他二哥。

不遠處,高湛雙手插著袖,不疾不徐走著。孝瑜和孝琬跟在一旁。

孝琬皺著眉頭,他有些不解,為何九叔今日在朝堂上忽然幫孝瓘說話,明明孝瓘是陛下身邊的人。拉下孝瓘,就等於折了陛下的臂膀,可為何九叔還要幫孝瓘?九叔行事,他越發看不懂了。與九叔同行,無異於與虎謀皮。可眼下,他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孝瑜拍了拍孝琬的肩膀,打斷了他的思緒。

孝琬回過神來,趕緊裝作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沒什麼,想到府中的一些瑣事。”

孝瑜不疑有他,兄弟二人又閒話幾句,便到了宮門處,各自與高湛道別,便回府了。

高湛笑著看著二人的馬車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了,他還站在原處。

一直侯在馬車旁的和士開將披風小心翼翼的披在了高湛身上,“王爺,可是看到了什麼有趣之事?”

高湛伸出手拽了拽披風,又將手插回了衣袖裡,這才朝著自己的馬車走過去,邊走邊隨口問道:“彥通認為,河間王和蘭陵王哪個更有用些?”

和士開笑道:“王爺心中不是已經有數了嗎。”

高湛哈哈大笑。

沒錯,比起河間王,蘭陵王似乎更有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