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遍地屍體,張寡婦胃中翻江倒海間想不通紫眼人是怎麼做到的,但卻為此而慶幸。

這村中的屍體足有六七十具,這村中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張寡婦帶著紫眼人在村中茫然走著,替自己認識的人搬運著屍體。

搬到他們屋中就地掩埋,拿塊床板當碑,沒有哀樂白紙,甚至連個棺材都沒,她這個婦道人家只能做到這裡了。

或許逃走的人會有一天回來,根據碑上的字替他們翻修一番墳冢吧......

紫眼人似乎頗為疲憊,一天的無精打采,張寡婦也不指望他能幫上多少忙只能自己強忍著害怕和噁心忙活了一天。

張寡婦他們又在村中住了一天,這一天她睡得不好。

一閉眼就有熟悉的面孔在她面前猙獰嘶吼,質問。

那些人死時的樣子刻進了她的心裡。

第二日清晨,疲憊的二人趁著晨光離開了牛家村,這自建立起不知有多少年的村子便這般死了。

張寡婦坐在板車上扶著行李回頭看了一眼。

或許多年後會有一批新的人到這裡落葉生根,或許這村子還會叫永樂村,但它不再是牛家村了。

紫眼人似是在困惑,拉著車一路唸叨個不停,她聽不懂,紫眼人唸的是:“什麼情況?這事情解決了我應該就能回去了啊,為什麼我還在這?”

跋涉數日,兩人終於是到了附近的鎮子上。

好在張寡婦這些年也存了些銀兩,她那沒見過面的丈夫生前也有點積蓄,終究是夠她們在這安定下來。

日子一天天過,本在家中做著草鞋的張寡婦被人敲開了門,門外的老朽滿臉激動,對著張寡婦磕頭拜謝。

這一下驚著她了,無端受拜可是要折壽的更何況眼前這人可是個高齡老者,她趕忙將老人拉了起來直說他認錯了人。

“不會錯,不會錯,我見過你和紫大人來到鎮子,老朽不會認錯。”

張寡婦好奇,就趕忙問了什麼情況,只見那老朽滿臉崇敬一一道來。

原來老朽姓杜是鎮上一戶富戶,家中錢糧不缺按理來說該安度晚年,結果哪曾想自家孫子出門喝酒竟在酒桌上被一個酒蒙子給一腳廢了。

那可怎麼了得?那可是杜老頭唯一一個孫子,可就指望著這一個獨苗苗繼承香火呢。

杜家這一頓愁的呀,四處求醫,最後不知下人怎麼想的竟然把在街上逗小孩的紫眼人拉了過來。

許是那下人覺得眼睛妖異或許會有本事吧?

哪曾想,那紫眼人還真有本事,只是在他那孫兒頭上一摸,杜孫襠下那烏紫的玩意便煥然一新恍若十歲小童。

小是小了點,可好歹能用了啊,只要能傳香火就行了。

“紫大人他臨走沒拿我的銀子,我知道他高人看不上這些俗物,可我杜家真拿不出什麼能夠表達謝意的東西了......”

張寡婦捂著嘴有些吃驚,她未曾想過每天睡在地板上的男人還有這般本事。

再一看銀子,嚯,足有近千兩,這筆錢夠他們在鎮上修個頂大的房子了。

而在鎮上,紫眼人的名聲也傳開了。

大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得自己弄個叫法出來,不過不再像牛家村叫他傻子或者紫眼人,而是恭敬的稱一聲紫大人。

都說這紫大人妙手回春,不管哪裡病了紫大人一摸就好。

鎮上一棟新宅也漸漸修了起來,張寡婦也不知道那所謂紫大人的名字,牌匾就乾脆掛了個紫府。

日子好了起來,至少張寡婦不用再想方設法補貼家用,時間久了這面板也重新細膩了起來。

這名聲啊隨著行商行走越傳越響,竟然引得城中達官顯貴來了,帶來了好幾個病人要紫大人當場顯聖。

鎮中閒散百姓看著紫大人施法,絕了!一摸就好,大家都在猜測這施的是什麼仙法。

那城中顯貴看著紫大人顯聖,神情有些尷尬,只得小心問張寡婦:“這......這位紫大人為女子治頭疼為何要摸了肚臍再摸頭?”

“額.....”張寡婦正在吃糕點一聽這話被噎了一下,趕忙說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懂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