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咬一口,戈卜林就臉色大變:“啊呸——”

他一口將饅頭全吐了。

“這都是什麼呀,硬得跟石頭一樣。”戈卜林將饅頭吐乾淨了,揉著腮幫子,“差點兒把我的牙給磕沒了。”

皺了皺眉,他將饅頭扔回盆裡,轉而跟墨傾說:“你別吃了,難以下嚥。我給你包裡塞了兩包餅乾,你就吃那個吧。”

“嗯。”

墨傾對這些硬邦邦的饅頭確實不感興趣。

戈卜林說:“哎,我們要不要商量——”

“明早再說。”

扔下幾個字後,墨傾又進了靠牆那一間的門。

戈卜林折回去,關門的一剎,他才想起來:咦,墨傾不是住最中間那一間房嗎?

他撓了撓頭,可細細一聽,又沒什麼動靜,於是只當自己想多了,沒有當回事,將饅頭一擱,就去包裡找吃的了。

——還好他怕水土不服,帶了不少吃的。

*

以此同時,另一間房。

墨傾和江刻四目相對。

江刻站在窗戶邊,唯一一點亮光落到他身上,隱約照亮了他的輪廓,身子筆挺,隱在暗處。

他頭髮似乎長了些,微微遮了眉眼,氣質少了幾分裝模作樣的腔調,明顯隨和又隨意一些,且裹著點自由散漫的氣質。

在藝術家和總裁的身份中,他切換拿捏得實在妥當。

屋子裡的光線太暗了,互相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可是就是在這樣的漆黑中,他們卻清楚地感知到對方打量的視線。

他們倆有兩個月沒見了。

在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二人忽而福至心靈,一起開了口。

墨傾:“這次是什麼情況?”

江刻:“你們來這兒做什麼?”

寂靜的房間裡忽然響起兩道聲音,兩人皆是頓了頓,然後悠悠地打量了對方一眼。

江刻:“來寫生。”

墨傾:“來遊玩。”

又是異口同聲。

“……”

“……”

非常默契的回答,心照不宣的撒謊,無比虛偽的理由。

二人各自看了對方一眼,哪怕看不到眼神,都從對方身上讀出了一點“鄙夷”。

墨傾聳了下肩,實話實說:“我來出任務的,調查這個村子的情況。”

“我也是。”江刻也不再隱瞞,“收到一個委託,調查這個村子的情況。”

墨傾眯眼:“誰的委託?”

“一個死人。”江刻頓了下,補充一句,“暫時不方便說。”

“行。”墨傾挑了下眉毛,往牆壁上一靠,雙手抱臂,“你剛剛做什麼去了?”

“熟悉一下環境。”

“有線索嗎?”

江刻隻手揣兜,靠在窗邊,往外看了一眼。然後,他將窗簾拉上了。

室內的光線更暗了,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