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義院擁有對於突厥政事的大部分裁決權,這是人民賦予的權利。

這些細化的內容依次得到落實,再有就是對於原突厥軍隊的改革。

軍隊,作為保護族眾的有組織的部伍,已然存在。但它的性質既然已經改變,那麼,這些軍隊及其兵將的職責,也屬於所有突厥人嚴密關注之內。

具體來說,軍隊由族長安排各級將領負責。出則為征戰之兵、入則為守戍之士。

是否出兵,由所有衙署共同參與決策,族長相對有較大權力,當必須最終得到大義院的認可——這是人民的權利。

事務依次得到穿越到這個蠻荒之地的宋通,按照現實狀況與未來現今問明相結合的方式,進行了細化的制定與調整。

對此,闕特勤作為首任大族長,即便是原本頭腦精明,現在也感到很有壓力。

畢竟,這是重新開天闢地的改革,對於原來野蠻從事的突厥人,闕特勤有些心裡打鼓。

心裡打鼓不是拒絕,心裡打鼓是需要現實的鼓舞!

宋通隨即再次頒令:對族中事務做出傑出貢獻的人,可以在公眾推舉、大義院最終確定之下,把這人的頭像鐫刻在烏德鞬山上!

聽到這個資訊,闕特勤只恨腿傷痊癒得太慢,不能令他儘快以更高的熱情及行為,投入到為突厥民眾生活、生產等方面的更多事務當中去。

自己的頭像,能夠永遠地雕刻在烏德鞬山上,那是作為世間凡人的最高夢想。

古往今來的無數蠻族領袖,沒有一個可以享受到這個尊崇。闕特勤咬緊牙關,暗自發狠。

這既不是忍住傷痛,也不是對自己的職責憂懼,而是他誓要做能把頭像,鐫刻在巍巍的烏德鞬山崖上的第一人!

就此,他再對宋通提出來細則,提出了自己的多方見解。

宋通對此一笑:“我提出來的是基本綱領。至於細則,就由大族長闕特勤,去與各級官吏,以及大義院商議即可。但是,為所有的突厥人的福祉,在不侵害其他族屬的利益,這是基本要求,永遠不能更變。”

闕特勤對此當然認同,隨即就展開了轟轟烈烈的政務改革。

這邊開展得熱烈,那邊的阿布思、骨力裴羅、克羅多等人,早已驚得目瞪口呆。

上天!如果這樣,我們這幾位,還能算是族屬中,受到天命委任的領袖嗎?

他們也不必狐疑,宋通很快就把這幾人一起召集到可汗帳——改為突厥大帳。

聽到宋通說,明確要求各自族屬按照突厥的改革方式,進行內部的調整的訊息,這些蠻野的人,都是目瞪口呆。

不情願是一方面,又自覺本族內沒有那麼多優秀的人才,可以做到這些,他們都是沉默不語。

之所以沒有爭執,是因為他們提不出合理的反對意見,更懼怕火器的威力。

沉默或許是無聲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