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委婉點(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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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坡亭內,已經過了數個時辰。
日落西山,陽光昏黃,照耀在這些讀書種子的身上,煦煦生輝。
“白雲書院張雲海,所創【梅花語】一詩可入此次詩詞錄進行考核。”
“白雲書院曹萵,所創【雪河】一詩可入此次詩詞錄進行考核。”
“國子學李知禮,所創【梅骨】詞可入此次詩詞錄進行考核。”
“白雲書院馬德,所創【輕劍落】可入此次詩詞錄進行考核。”
沉穩而平靜的嗓音不時從涼亭內傳出,有人欣喜,有人憂愁。
涼亭上凌空懸掛一個金色銅鈴,緩緩旋轉,偶爾發出一兩道清脆動人的嗓音,大部分時間紋絲未動。
此乃儒教文鈴,儒家之內的學寶,以詩詞為食,詩詞若好到一種地步,學鈴內的鈴聲可連綿起伏,接連不斷,如大道之音,響徹人間。
隨著時間流失,金色銅鈴沒有任何反應,劉醇那本就古板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連語氣都不自覺帶了絲嚴厲之色。
原因無他,白雲書院的學子們不說做的詩詞有多麼驚世脫俗,但國子監的學子卻仍是遠遠不及,質量不談,數量此刻都遠遠落於下風。
雖然眼前這些詩詞進入詩詞錄只是篩選入品詩詞的第一步罷了,但是若連這第一步都沒幾個學子入選,何談後來之事。
劉醇瞟了眼一旁的李道光,後者此刻面帶微笑,手握青瓷茶盞,不慌不忙的細品一口,隨後流露出滿足神色,頓時心中暗歎一口氣。
他與李道光年幼時乃是數年同窗,後因理念不合一人去了國子監,一人去了書院,平日裡誰都不服誰,這次卻彷彿被比不去了。
哪怕他早知道結局會是如此,仍有些無奈,作為此次國子監的代表,恐會跟整個監內學子被文人恥笑。
“劉醇啊,這點小事就心境下沉,想破那五品君子境,恐怕懸咯。”李道光笑意十足,故作嘆氣。
“關你屁事。”劉醇冷淡回了一句,站起身看向國子監方向的學子,問道:“前方白雲書院諸位學子珠玉在前,你們可有人想好詩詞?”
這句話明顯就是坐不下去了,催促著眾人趕忙上來幾個好讓他來個臺階。
可問題是眾人面面相覷,哪怕是先前頗有自信的幾人,上前被兩位當代大儒分析打擊之後...此刻眼神中也有著退縮閃避之意。
劉醇掃視一週,心頭涼涼。
人無傲骨,何來佳作....再等個幾天大概也沒什麼作用。
只能下意識的看向李知禮和張雅, 這也算是為數不多的遮羞布了,各貢獻一篇收錄詩詞。
感受到先生傳來的期待目光,一身綾羅紫裙的少女張雅眨了眨水靈的眸子,低頭望地。
真沒啦....一滴都沒啦....張雅正這般委屈巴巴的想著,只見身旁溫潤如玉的李知禮緩緩走出。
看著這一幕,在場本來漫不經心的學子都不自覺將目光轉了過來。
李知禮的文章,在同齡人之中向來出類拔萃,哪怕是白雲書院以詩詞見長的讀書人都不敢小覷。
“老師,學生不才,未曾想出滿意詩詞。”李知禮開門見山。
眾人皆是一愣,劉醇更是心頭涼涼,正欲安慰兩句,就只聽後者接著道:“但,我同窗好友徐長樂昨日在蓮花涼亭內聞北域戰亂有感,做出半首詩詞,學生聞之心潮澎湃,如痴如醉,今日長樂兄未曾前來,所以斗膽替他將這半首詩詞獻上。”
李知禮今日本就一直在等待徐長樂的到來,期待著他今日大出風采搓搓白雲書院的銳氣,誰成想長樂竟然沒來,頓時讓他抓肝撓心,不吐不快。
在他看來,這等文章,多蒙塵一時,就是等他的侮辱。
直到現在,又感受著右側白雲書院學子們不時傳來的微諷目光....哪怕是他這般好脾氣的人也覺得等不了了。
李知禮認真道:“昨日張雅師妹也在,知道我並沒有說謊。”
張雅下意識想嗤之以鼻,但想起那日的感觸,又有些無力。並且白雲書院在前,自然停止內鬥。
“嗯....還行.....”她悶悶不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