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在這種緊要關頭還請陛下不要再心生猶豫。”站在李濟民身後的董和在此時站了出來,義正辭嚴地勸說道。

“臣附議。”

“臣附議。”

...

聽到朝堂中超過半數的朝臣支援李濟民,甚至站在自己身後的太子一黨中也有人出聲,李雍和的臉色陰沉至極。

看到下邊群臣正上演著另外一種形式的逼宮,李湯悠悠嘆了口氣,他擺擺手,說道:“好了,就依濟民所言。”

“兒臣叩謝父皇信任。”李濟民聞言雙膝跪地跪地,神色平靜地說道。

山腳下,旌旗獵獵迎風招展,在那黑色大纛之上,一個碩大的燙金涼字在太陽下熠熠生輝。

被李景涼已經帶到軍陣大營中的李景涼看著跪在地上的三人,眼神冰冷地說道:“陳耀祖呢?”

如今四大兵鎮的主將地上跪著三位,唯一未到場的只有那個陳耀祖。

“回稟殿下,末將不知。”三人中一個滿臉絡腮鬍的粗獷男子甕聲甕氣地說道。

聽到這個答覆後意識到不對勁的李景涼在對他們逐一核查後咬牙切齒臉色鐵青,果然是昨晚那個拿走錦囊的孫紂塵背叛了自己。

而且極有可能那個錦囊如今已經被他帶去給李雍和邀功請賞去了。

“給昭陵行宮的書信送過去了嗎?”李景涼沉聲問道。

“回殿下的話,納降的書信的已經在半個時辰前送上去了,還有半柱香的功夫,若那時他們還不主動下山末將會親率鐵騎踏平昭陵山。”三人中一個身形瘦高的男子拱手說道。

李景涼聽到這番話後極為滿意地點點頭,哪怕李雍和事先已經知曉自己的謀逆舉動,但他手上沒有虎符,單憑那重太子的身份可調不動一兵一卒。

而且如今自己的身在戒備森嚴的兵營之中,再過半柱香就會下令攻山,等到那時即便李雍和與李濟民兩人聯手也擋不住自己的數萬鐵騎。

一念至此他獰笑一聲,他就喜歡這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

跪在地面上的三人見此相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那道炙熱。

此事一旦成了,那如今身為營帳內的他們三人就是徹徹底底的扶龍之臣,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就在李景涼感覺勝券在握之時,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房玄策開口說道:“看樣子你還是對李濟民不瞭解,他絕對不是坐以待斃之人。”

看到有人竟然敢對涼王殿下潑冷水,三大兵鎮的主將皆是神色不善地看向房玄策,不清楚這個看起來孱弱不堪的書生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那又如何?”李景涼反問道:“如今整座昭陵山也不過數千兵馬,而我手上有數萬鐵騎,他李濟民拿什麼跟我鬥?”

房玄策沒有出聲,只是轉身看向懸掛在身後的那張描繪詳細的地圖,最終目光落在了一座名為金陵的城池之上。

看到房玄策這番舉動,李景涼尚未來得及開口詢問,帳外就傳來了一道急促的聲響。

“回稟殿下,前方有訊息傳來。”

“進來。”李景涼輕喝道。

不知為何他心中隱隱生出一絲不安。

一名身披輕便甲冑的斥候快步走進營帳內,單膝下跪,說道:“秦王已經率領天策衛突破我們的防線自西南下山去了。”

“什麼?!”李景涼聞言眉頭近乎擰成一團,眼神冰冷刺骨地問道:“數萬人的封鎖竟然攔不下一個李濟民,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啟稟殿下,李濟民身邊有一個身材魁梧手持兩柄巨斧的猛將,我們傷亡慘重沒有攔下。”那名斥候顫巍巍地回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李景涼臉色陰沉如水地說道。

旋即他轉身看向房玄策,冷聲質問道:“你一早就知道李濟民會下山?”

“我跟你說了他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房玄策神色自若地說道。

“那你為何不提前告訴我?!”李景涼問道。

房玄策彷彿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哂笑問道:“我又為何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