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隋便既然沒死,那陶慈的心境就註定終生會有損缺,所以他註定會被前者的恐怖陰影所籠罩。

隋便看著慌張逃竄的陶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又能夠逃到哪去?

旋即他右腳踏在地面上,身形驟然加速,霎那間他化作一道流光直直追上了身前那道黑芒。

遠遠望去如今兩道流光已經並駕齊驅。

即便陶慈已經將龍門境的靈力催動到極致,但他還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兩道裹挾著無盡殺意的流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最終當他的身形靠近那座好運客棧時,一張俊逸且冷漠的面孔出現在了他身前半丈處。

與他一同出現的還有還有寒芒閃爍的玄凰。

“當年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杜將軍出手。”隋便以武夫聚音凝線的手段同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陶慈聞言瞪大了雙眼,直到現在他才清楚自己同眼前這個少年有何冤仇。

直到今天自己同他只見過一面,而這一面過後隋便就緊握玄凰一槍刺進了他的胸口。

乾脆利落果斷狠絕。

陶慈低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貫穿胸膛的那杆長槍,一輩子殺人無數的自己竟然折在了一個少年手上。

隨著一槍穿胸,陶慈體內的氣海靈府被霸道的槍意盡數搗毀,靈力四散而去,與之一同消散的還有絲絲縷縷的生機。

看著眼前已經沒有還手之力的陶慈,隋便眼中沒有半點憐憫之意,繼續將槍身捅進他的體內。

依附在槍身的武夫氣機如細蛇般鑽入他的體內,將他的五臟六腑徹底地搗爛攪碎開來。

陶慈大口喘著粗氣,臉上因為那撕心裂肺的劇痛而露出猙獰痛苦之色。

已經落在地上的右手高舉玄凰,而玄凰上則掛著瀕死的陶慈。

隨後他的目光便越過陶慈,看到了臨窗而坐的李雍和與李景涼兄弟二人。

旋即他一個轉身左手掌心托住槍尾一端,手臂猛然用力,玄凰便脫手而出朝著二樓飛掠而去,而陶慈的身軀也被牽扯著倒飛出去。

最終玄凰槍尖狠狠地釘在了二樓樓牆上,玄凰槍尖穿牆而過,槍身因為那沉重的力道而嗡嗡作響,隋便的這一下直接震然了陶慈的殘存氣機。

如今被釘掛在樓牆上的陶慈四肢低垂已經是死屍一具。

看著突兀出現在眼前的鋒銳槍尖,上面甚至還有殷紅刺目的鮮血,李景涼怒拍桌案,猛然起身。

李雍和臉色陰沉如水,緊緊的盯著樓下那道人影,手中的酒盞已經被他徹底捏碎。

而站在樓下的隨便卻不顧渾身觸目驚心的傷勢,不顧體內明顯已經耗之殆盡的氣機,微微抬首朝二樓視窗處看來,嘴角噙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然後只聽他故作惶恐地說道:“太子殿下,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吆!這不是涼王殿下嗎,沒想到這麼巧在這見到你。”

隨後他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見,轉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眼神與近乎實質的殺意,“這還真是蛇鼠一窩啊。”

好運客棧,樓上是位高權重的太子與涼王,樓下是遍體鱗傷一路奔殺而至的雲騎尉,樓牆上是鮮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的龍門境陶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