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策聞言微微點頭,這些他已經想到了,“但你還是沒說接下來該怎麼辦。”

“自從李雍和被冊立為儲君後,咱們的這位太子爺就在朝堂中籠絡心腹,為得就是給以後的登基做準備。”說到這隋便呵呵一笑,道:“不得不說他是真心急啊。”

房玄策挑了張勉強還能坐的椅子,撫去上面的厚厚灰塵,說道:“攤上這麼個能征善戰不管是在軍中還是在朝堂中聲譽口碑皆好的弟弟,只要一天不坐上那張椅子換做是我我也會心急如焚。”

“所以他就更不能失去民心。”隋便斬釘截鐵地說道:“最起碼不能讓跟隨自己的人寒了心。”

坐下身來的房玄策點點頭,“所以李雍和肯定會救裴子添,即便是他不能夠出面李景涼也會出手。”

隋便輕嗯一聲,附和道:“對於這種腌臢勾當他可是行家裡手。”

像是想到了什麼,房玄策嘴角微微上揚,“某人不也是讓他無功而返。”

看到口中的某人將身下的枕頭砸向自己,房玄策輕輕側身避過,招呼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啊。”

隋便突兀說道:“李景涼肯定會讓人劫獄。”

撿起枕頭來的房玄策撣去灰塵,微微皺眉,說道:“若說出入紅袖招對這位涼王來說是無關痛癢的小事,那一旦讓人知道他有劫獄之舉就坐實了他與裴子添有關,如此一來李景涼肯定要傷筋動骨了。”

隋便搖搖頭,反駁道:“哪有那麼簡單,從西洲到太安的那幾波刺客殺手身上我找不到與他相關的半點蛛絲馬跡,若不是在天山城就得知幕後之人是誰,我說不定還會犯嘀咕自己仇家怎麼這麼多。”

聽到這房玄策忍俊不禁,故意挖苦道:“是不少。”

“所以一石二鳥想要把李景涼揪出來就不要想了。”隋便白了他一眼,說道;“但決不能夠讓裴子添離開刑部大獄。”

若是被他逃離大獄,再加上他背後錯綜複雜的勢力關係,自己想要找到他就很難了,等到那時自己的一拳不白捱了?!

最起碼不能夠讓他活著離開!

“秦王府的那些門客謀士也不是吃素的,關於這一點肯定有所準備。”房玄策輕聲說道;“說不定還會特意安排一出引君入甕的好戲。”

隋便終於坐起身來,伸了個慵懶至極的懶腰,目光灼灼地說道:“可我不相信他們。”

這十二年來,其實大事小事都是自己在拿主意,楊老夫子從不會干涉自己的決定,至於杜叔,只要自己與楊老夫子沒有性命之憂也從不過問家中之事。

“你的傷?”明白他的意思後,房玄策擔憂問道。

時間太短了,身上的傷勢肯定會影響他的行動,而且若是身陷重圍後果不堪設想。

隋便聞言嘴角微微上揚,說道:“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裴子添了。”

若是煉骨境武夫的傾力一拳自己說不定還真吃不消,但他裴子添只是磨根境武夫,而且以後也只會是磨根境。

因為他就要死了。

房玄策輕哦一聲,便沒有了下文,反正自己攔不住還不如任由他去。

......

劫獄這種見不得光的事自然不會出現在白天,而殺人其實亦然。

何況隋便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所以更見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