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夜色微涼。

太子府內。

“大哥,已經安排妥當了。”燈火通明華燈點綴的客堂當中,李景涼站在李雍和身後,沉聲說道。

隋便的猜測沒錯,這位涼王確實是要劫獄,而且動作極快。

聽到自己弟弟的回稟,李雍和雙手負後,提醒道:“秦王府那邊勢必也會有所佈置。”

說到這李雍和微微攥拳,自己的這個二弟可從來不讓自己省心。

“大哥放心,這點我已經想到了,所以明面上安排了兩撥人手。”李景涼笑道:“但暗中還有一撥我從未啟用過得人手也已經準備就緒。”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李雍和聞言這才緩緩鬆開手掌,索性四弟只是性情乖張心思卻極為縝密,讓自己放心不少。

“將裴子添救出後把他連夜送出城,告訴他沒有我的意思不得再踏進太安城。”李雍和猛然轉身,緊盯著李景涼,囑咐道。

李景涼重重點頭,應道:“大哥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不等到大哥順利登記繼位,他裴子添就不要想著再回京城了。

有間客棧內隋便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衣勁裝,那柄雪白長劍也被他用黑布纏繞負在身後。

“小心點。”看著準備妥當的隋便,房玄策提醒道。

若是出了紕漏,身份暴露是小,身陷囹圄孤立無援是大。

隋便嗯了一聲,他同樣知道此事幹系重大,稍有不慎自己營造出來的局面就會土崩瓦解,屆時不止自己,已經露面的房玄策也難逃獄刑。

等到隋便走出門去下了樓,房玄策腹誹道:“幹這種事不是都該飛簷走壁爬窗上樑嗎?”

一身黑衣的隋便向守在樓下雙目失明的老掌櫃說道:“走了。”

身形佝僂的老掌櫃聽到動靜後點點頭,“看”著他,似乎想要睜開那雙多年前被場大火燻瞎的眼睛,只是最終徒勞。

“勞煩老掌櫃照顧好樓上的那位。”隋便吩咐道。

老掌櫃低了低身,應道:“公子言重了。”

隋便笑而不語,然後鄭重其事地對著面前的佝僂老人作揖行禮。

目盲老人側耳聽著動靜,輕輕側身避過。

最後負劍的隋便走出有間客棧,戴上了一具假面。

黑衣入夜色。